李菡瑶道:“不急,公子慢慢想。”两眼却看着他想:“不是没想出,是根本就没想。你光顾着跟我说话了。可见你心里是有我这个假观棋的,只是你不相信自己竟见异思迁,才忽视了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其实你并未见异思迁,因为我就是李菡瑶。你的感觉没错。”
王壑为免跟李菡瑶对视的尴尬,便盯着棋盘,然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凝聚心神。与棋盘内的心不在焉相对,却是在棋盘外的敏锐——他清晰地感觉到李菡瑶正“欣赏”自己“美色”,忍不住想抬头抓她个现行。
正在酝酿时,仆役们送饭菜来。
巧得很,白虎王也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虎王特地带人来给他们送饭呢。
王壑闻声抬头,一见是白虎王,忙丢了棋子,起身迎上前道:“王爷来了。”
李菡瑶也忙起身见礼。
白虎王没想到他二人竟在下棋,外面烈焰腾空,这里竟是一幅静谧的画面,少年的冷静和镇定实在叫人佩服,他自问在王壑这个年纪可做不到。
他对王壑道:“第三工坊快烧光了,我们大家都忙着善后,你却如此悠闲,竟有心情跟美人对弈。”
王壑微笑道:“这里是王爷的地盘,晚辈不便插手。”
白虎王扬眉嘲弄道:“不便插手?你都把手伸进基地中心,策反周侍郎,把基地翻了个底朝天,连崔华都逼走了,还说不便插手!你还要如何插手?本王瞧你就是偷懒,使唤本王替你善后。”说着大步上堂。
王壑跟在他身后,解释道:“崔华那不一样。如今王爷回来了,基地自然由王爷做主。”
郑基懒得理他狡辩,在堂上坐下后,才转向李菡瑶,目光挑剔、严厉,问:“就是你炸的第三工坊?”
李菡瑶近距离打量白虎王,与那日在路上偶遇所见又不同:面白无须的白虎王跟李卓航一样,既年轻,又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风采丝毫不输给王壑落无尘等少年俊彦,不过李卓航气质儒雅谦和,而白虎王气质清冷威严。
因郑若男的关系,李菡瑶决意要给白虎王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哪怕她眼下的身份只是一个丫鬟,那也代表李家的形象,一言一行都需仔细了。
见白虎王质问,她坦然回道:“正是——”说罢,不等白虎王发作,又抢着道——“第三工坊研制的都是从江家人口中逼问出来的技术。婢子虽毁了第三工坊,却与王公子达成协议,让江家人留在基地,替王爷建造机器车,真正的机器车,非崔华之前制造的可比。”
白虎王瞪着她,作声不得。
小丫头鬼机灵的很,先告诉他,她毁掉的是崔华从江家抢夺的技术,天经地义;然后再告诉他,崔华没得到的,她现在双手奉送给他,他还怎好发作?
最后他只得问:“图纸呢?”
李菡瑶道:“没有图纸。所有东西都在江家人脑子里。”说罢,忙请江老太爷父子出来。
江老太爷也知道这个王爷对李家来说很重要——郑若男的事他已听说了;再者,眼下李家和朝堂是联手合作关系,处于一个微妙平衡状态,若破坏了,于李家的将来不利,因此他十分恭敬地,与江玉行一个说一个画,将机器驱动船行的构造仔细告诉白虎王。
白虎王是内行人,一听便明,又盘问崔华近几月制造的机器车特点和不足之处等等。
江家父子都认真回了。
连泽熙也被盘问半天。
李菡瑶又交出几大包图纸。
王壑忙亲自代白虎王验看,一看才发现问题:这些技术图纸涉及广泛,并非江家的,且少了关键部分。
他道:“这是军火研制基地的技术!”
李菡瑶点头道:“是。”
王壑问:“姑娘这是物归原主?”
李菡瑶道:“不,借花献佛!”
王壑道:“怎么借花献佛?”
李菡瑶道:“我从崔华手上夺来,自然就算我的了,再进献给王爷和公子,不是借花献佛?若我毁了这些东西,公子又有什么法子?”
王壑默了一会道:“姑娘算计周全。”
李菡瑶谦道:“公子谬赞了。”
王壑好笑地瞅着她,很想捏她脸一把。他朝白虎王那边看了一眼,没声张这事,只对李菡瑶道:“把缺的部分补齐吧。”
李菡瑶笑道:“好。”
王壑问:“谁补?”
李菡瑶道:“我说,公子记。”
王壑目露异色,问:“你都记下了?”
李菡瑶点点头,笑眯眯的,一副期待他赞赏的小模样,得意道:“记在脑子里才稳当。”
王壑问:“可要我付钱买?”
李菡瑶大度道:“免费送公子了。”
王壑感激抱拳道:“多谢姑娘!”
李菡瑶道:“不客气。”
王壑:“……”
两人互相调侃一阵,李菡瑶商议道:“我饿了,可不可以先让我们吃饭,吃完饭再弄?”
王壑道:“不可以!”
李菡瑶便做出摇摇欲坠、支撑不住要晕倒的可怜样子。
王壑便微笑着,走去提醒白虎王:江家人身上有伤且熬了一晚未吃饭,恐支持不住,还是先让他们吃饭,造机器的事慢慢来,也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
白虎王瞧瞧江老太爷,实在孱弱的不成样子,不由歉意。一来他敬江老太爷是老人,二来同情江家被崔华迫害,三来江家愿意献出技术令他满意,他没摆王爷架子,忙起身相让,请江老太爷父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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