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宁儿在旁边呢。
李菡瑶便想找些话来说,在这甜蜜如蜂蜜般的浓烈气氛中掺点儿其他东西,搅和的淡点儿。
“霍将军可有消息?”
“今晚可回营。”
“真的?!”
李菡瑶问时,并未报多大的希望,不过是聊以安慰她焦灼的心,谁知竟问出结果来,且是个好消息,顿时激动不已,那脸上便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这正是王壑想要看到的。
她喜悦,他便喜悦。
她开怀,他便开怀。
他故意留着这消息不说,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赵宁儿这下挤入他们谈话了,抬头惊问:“朱雀王叔要回来了?”那神情,仿佛孩子期待远行的父母归来。
王壑笑吟吟点头。
李菡瑶心里默算了下,疑惑问:“为何这样快?”
王壑道:“有一条密道,可直接穿过雪山。”他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测。这是他预留的另一条消息。他肯定这消息能引起她的兴趣,吸引她的心神。
果然李菡瑶问:“密道?”
王壑正要解释,一禁军来回禀:朱雀王和霍将军马上回营,霍将军特差遣他先来报信。
王壑大喜,将筷子一放便起身,对李菡瑶道:“走,去迎接朱雀王。路上再跟你说密道的事。”
李菡瑶急忙起身。
她虽然急等着霍非采了雪莲回来给田园治伤,但对朱雀王也是盼望的,因为朱雀王挟持了安皇,可以让他们在跟安国的谈判中占据有利形势。
谈判顺利,战争才能结束。
只有北疆战事真正结束,外患平定,她才能心无挂碍地回江南,进行她的事业。
她已在筹划归期了呢。
赵宁儿才吃到一半,见他们要走,赶忙丢下筷子,跟着他们出了营帐,边走边用帕子擦嘴。
他们是去雪山下迎接朱雀王和镇远将军,赵晞唯恐遇见逃窜的安军,调了一个指挥营的人马保护他们,然凌寒依然不放心,小藤甲军们倾巢而出,护在李菡瑶身侧。
王壑见此情形,微微一笑。
赵晞和赵宁儿则暗自嘀咕:这阵仗摆的,跟将军似的,哪像个丫鬟。但一想到王壑也是没有任何官职,她不也调集这么多人保护他,唯恐他出事?
出营时,又有禁军来回禀:张世子凯旋而归!
王壑交代一张家子弟,速去告诉张谨言,让他回来后,率领所有将士到辕门外列阵,预备大鼓和响锣,迎接朱雀王;再拉出俘虏来,迎接他们的安皇。
众人听了大笑不止。
当即分头去准备。
营寨内霎时沸腾起来。
这日天气晴朗,在营寨内还不觉得,等出了营寨,便有种天高地阔之感,高处的雪峰、低处的山丘和原野,在阳光下展现壮观的、辽阔的景色,明净又清晰,又极富有层次感,由高向低组成一幅壮丽的画卷。
李菡瑶转脸看向王壑。
王壑也侧首看向过来。
这一刻,两人觉得:这天地就像他们此刻的心境,也天高地阔,明净清晰;李菡瑶心中略有阴影,则像空中淡淡的云,在阳光下并不沉重。
这阳光,便是希望。
她此刻便是去迎接希望的。
他们骑着马,并肩而行。
王壑指着前面的巴颜喀勒山和卡在两峰之间的玄武关,对李菡瑶讲解太极八卦阵:
在玄武关内有新旧两城,新城是阳鱼,旧城是阴鱼;
玄武关的外围有东西两峰,东峰是阳鱼,西峰是阴鱼;
在玄武关的地底,有数条密道,其走势构成了阴阳鱼的轨迹,也是阵法的精髓所在。
阵法有两条生路,一条生路出口在西峰的南山顶,一条生路的出口在东峰的北山脚……
李菡瑶诧异道:“北山脚,那不是朝着安国方向?”
王壑点头道:“正是。这也是父亲和母亲的苦心:玄武关的太极八卦阵并非杀阵,而是封阵,尽量减少杀戮。生路是留给有缘人的,若是野心勃勃之辈,则很难体悟他们的用意,必定会踏入死路,万劫不复。”
李菡瑶赞道:“真巧夺天工!”
又道:“安皇后怕是没命了。”
王壑漠然道:“这不用说。”
那天形势紧迫,他无暇深想,后来他领悟了太极八卦阵的精髓,便知安皇后绝无可能生还。
赵宁儿见王壑指点着对面的雪山和玄武关,满嘴里都是“阴鱼”、“阳鱼”、“乾坤坎离震兑”这些字眼,而那小丫鬟神情专注地听着,居然能听懂似的,不住点头;偶尔插一两句,王壑必定欣喜地点头,显然被她说在关键处,而他感到“英雄所见略同”。他们不仅是知音,有共同的语言,也有同等的智慧,这令赵宁儿倍感打击和难受。
若王壑不是虚空指点,而是在纸上画出来,或者对着具体的阵法图讲解,这小丫鬟领悟了,那她还能接受;可是两人就对着虚空指点,听的人在脑子里生出一幅阵法图,而她在旁听得一头雾水,怎不令她倍感打击!
她不知不觉落后一个马位,许是马儿自己落后了,又许是她感到自惭,忘了催马跟上。
总之,她再不跟他们并行。
她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个人,他们都在为亲人服丧,都穿着素净的衣服,披着素净的斗篷,一个灰,一个青,是那么的相宜,而她一身的大红骑装,跟他们格格不入。马儿轻快地跑着,王壑侧首看向那小丫鬟,阳光下,他的笑容温柔。他不知说什么,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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