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王也笑了,对于赵朝宗他是稀罕的,赵宁儿这“同出一脉”的话,听在耳中甚为中意。
李菡瑶听见赵朝宗的事迹,便想起那小子把段存睿等一批官员拢在身边的事,鬼心眼子忒多。也不知自己离开后,这小子有没有兴出什么花样来。若是玩心机,鄢芸她们可能应付呢?应该能的。鄢芸和火凰滢都不是天真烂漫的少女,都有些手段的,该不会被这小子糊弄。
这一想,便出了神。
上头,玄武王已经平定了,让王壑别担心他,说:“放心,我这身子能扛,笑两声死不了。”
王壑这才退回,坐下。因见李菡瑶出神,悄声问:“想什么呢?”
李菡瑶正要说话,就听玄武王问道:“观棋姑娘小小年纪便如此能干,想必李家在你身上花费了不少心血吧?听说自幼便跟李姑娘一起受教导。”就像拉家常一般,问起她的过往,于不动声色间将话题转到李菡瑶身上。
张世子见父王拐着弯儿打听李姑娘消息,心慌的很,急忙低头,仿佛抬着头、露着脸,人家就能从他脸上看出他跟“李菡瑶”的私情,却把两个耳朵支起来。
李菡瑶点头道:“是。晚辈从六岁便跟着姑娘了。老爷一共替姑娘挑了五个丫鬟:听琴、观棋、鉴书、赏画、纹绣。后来姑娘自己又收了一个,叫品茗,专伺茶饭的。”
玄武王道:“这些名字倒别致,是否跟各人的天赋有关?——你叫观棋,最擅长下棋。本王听说,连壑哥儿也不能赢你。他的棋艺本王很清楚,可见你棋艺高超。你那些姐妹们,想必在琴艺、书法等方面也有不凡的造诣。”
李菡瑶回道:“王爷慧眼如炬。”
玄武王道:“那李姑娘呢,作为江南第一才女,传言她聪慧过人,应该琴棋书画皆通吧?”
李菡瑶道:“王爷谬赞。这是传言夸大了。”
玄武王道:“哦,怎么夸大了?你的棋艺可与王壑相当,你家姑娘的棋艺想来应该不在你之下;她的书法超绝,太庙留书引得满朝哗然,在本王看来,就是满朝赞颂——”说到这,他笑了,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李菡瑶笑道:“姑娘的书法和棋艺是有些功底的,但并非如王爷所言,琴棋书画皆通。至少,姑娘不会刺绣,连针都拿不好呢。也不擅厨艺,菜刀也是拿不稳的。人力有限,姑娘才十几岁的人儿,哪怕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也不能什么都学会。她还要打理买卖呢。都是传言误人。”
众人又都点头,觉得这话实在。
玄武王笑道:“琴棋书画这几项,凡大家闺秀都是要学的,学出成就来的也很多,也不算出奇。”
李菡瑶摇头,道:“王爷仔细想想这几个丫鬟的名字,便能发现端倪,也就不会说姑娘全才了。”
玄武王道:“什么端倪?观棋……听琴……”他拧眉想了又想,也没想出蹊跷来,笑道:“本王想不出来。”
李菡瑶道:“观棋,以观为主;听琴,以听为要;鉴书,以鉴为重;赏画,以赏为先;品茗,以品为最;纹绣则涵盖了书画和刺绣技艺,更要通达全面。”
玄武王恍然道:“这是说李姑娘在鉴赏方面是行家!”
李菡瑶笑着点头道:“也学了一两样。”
玄武王想摸她的底细,她便如实相告,一方面是对王壑表明心迹,取得众人好感,免得将来王壑说她欺骗他;另一方面则是宣扬她自己,好扬名。
她终究要恢复身份的。
玄武王笑道:“你倒会替你家姑娘谦虚。这可不止一两样。这般才学,天下少有。”说着看向王壑,道:“我看也就壑哥儿能比上一比。”他心里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王壑的才学,远不止这些琴棋书画,更有兵法韬略和机关术数。那李菡瑶才智再高,比王壑还差了点。
王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李菡瑶,也不知是对她口里的“小姐”感兴趣,还是对说话的丫鬟感兴趣。听见玄武王这么说,忙笑道:“姑父就别往侄儿脸上贴金了。李姑娘那一手狂草,侄儿再练上数年,也写不出来。侄儿也不曾跟李姑娘对弈过,不知能在她手下走几招呢。”
说罢问身边人“你说呢?”
李菡瑶:“……”
这要怎么说?
两人其实早对弈了。
她便避开这追问,道:“琴棋书画是怡情养性的,其实,我家姑娘最大的长处是善用人。李家能有今天这气象,全靠姑娘和老爷善用人,敢用人,不拘一格用人!”
玄武王:“……”
笑容微凝。
朱雀王也听住了。
王壑见两王都无言,代他们问:“你家姑娘如何会用人?说来听听,比我如何?”
玄武王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相信他真是把江山放在心上了,绝不肯对李菡瑶让步、放弃江南。
李菡瑶晃晃小脑袋,道:“比公子呀——有的一比。”
王壑笑问:“如何比?”
李菡瑶道:“刚才我说品茗,就是姑娘八岁那年被土匪掳去时,在土匪窝结识的。那些土匪不过是灾民,过不下去了才抢劫。当时山上日子很苦,姑娘见品茗一点年纪,却能用平常的食材做出好吃的食物,又能在她指点下尝试新菜,便知道她在厨艺方面有天赋。后来鄢大人平定叛乱后,姑娘便将品茗带回去,专门培养她厨艺。”
王壑道:“一个厨子而已!”
仿佛这事不值一提。
李菡瑶微笑道:“我的意思是: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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