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电儿也来赔罪,赔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爷,请王爷大人大量……”
朱雀王挥手道:“你很好!不必赔罪。等回头见了你家姑娘,本王会替你请赏。”一面对赵朝宗道:“宗儿,上船!本王这趟是为了镇南侯来的……”
说着抬脚就走。
这次没人敢拦他了。
赵朝宗喜出望外道:“侄儿正要去东海呢。李姑娘派颜大将军率靖海水军守在入海口,听这炮声——都打起来了!侄儿因为要跟方将军在此善后,才晚了一步……”一边滔滔不绝地回禀战况,一边请朱雀王上船。
他是晚辈,自然不能僭越,因此落后了朱雀王半步,无意间扭头,与走在王爷身后的王壑目光相遇,不由一呆。
王壑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赵朝宗急忙闭嘴,两眼看向前方,装作无事人一样,但眼神亮的吓人,旁人只当他跟朱雀王叔侄相逢而高兴,再想不到他是见了王纳哥哥惊喜。
前方,朱雀王停步,抬头看着桅杆上的朱雀王旗,问:“你怎么想起来挂本王的旗帜?”
赵朝宗忙道:“这不是他们都挂月皇旗帜,侄儿也不能跟着挂呀,原想打出王纳哥哥的昊帝旗帜,又不知是什么样儿的,想来想去,就打了朱雀王旗。”
朱雀王好奇道:“怎不挂你爹的旗?”
赵朝宗道:“我爹的旗子上就一个赵字,要是在西疆,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忠勇大将军;在这江南,谁知道姓赵的是谁?弄不好人家还以为是月皇麾下的赵某人呢。不像朱雀王旗,又显眼又威风又体面……”
王壑忍笑垂眸。
朱雀王听着赵朝宗声情并茂的叙说,加上他眉眼活泛,浑身透着一股子古灵精怪的朝气,王爷冷硬的表情舒展了。这感觉很奇妙,不同于他对女儿的宠溺,也不同于他对族中其他子侄的严厉,单纯就是欢喜。
想有个这样的儿子!
王爷有些嫉妒赵子仪了。
来到船上,西疆将士们齐刷刷跪下,激动道:“末将等参见王爷!”一个个都目光狂热。
原本在这场大战中,赵朝宗这支队伍战力和作用都不显;这会子朱雀王来了,岂止耀眼!
朱雀王道:“免礼。”
他随意一挥,便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和威严,一面示意众人起来,一面就追问赵朝宗战局部署:“除了靖海大将军,李姑娘还安排了哪些人伏击镇南侯?”
赵朝宗忙道:“还有胡齊亞在东北水上,李姑娘自己在东南山上,江北山上也有个火炮攻击点……”说着瞥了王壑一眼,对朱雀王赔笑道:“请王叔到舱内说话。”
朱雀王点头,转身进舱。
王壑跟着他进去了。
李寒便守在舱门口。
舱内,赵朝宗冲王壑欢喜道:“哥,你怎么跟王叔一起来了?弟弟听说你在徽州。”
没有外人在旁,王壑也不隐匿身份了,伸手捏着赵朝宗脸颊晃了晃,玩笑道:“是活的!”
赵朝宗傻笑:“……”
王壑之前很担心他,现在见他平安无事,放心的同时,也将心思转移到眼前的战局和李菡瑶身上,跟他玩笑了一句后,便话锋一转,问道:“有地图吗?”
赵朝宗急忙道:“有、有。”
说罢忙取了地图来展开,摊在桌上。
王壑当即走到桌边坐下,目光专注地盯着地图观看。
朱雀王等他坐下后,才在一旁坐了。
赵朝宗则站在两人旁边,指着地图为他们讲解此次战争布局:这是一张景江入海图,正北山林有个火炮攻击点,李姑娘坐镇东南山头,胡齊亞在东北入海口,颜贶在东北海面,江上、陆地、海上都部署了人。
王壑沉声问:“你刚才说,胡齊亞在东北,李姑娘在东南,这个李姑娘是月皇本人吗?最近传言,好些地方都有月皇现身,你怎知这个就是真的?”
赵朝宗梗着脖子气道:“这丫头诡计多端,搅得外面人稀里糊涂,想骗弟弟却难。弟弟还不知道她吗?弟弟在京城也跟她见过几次面,见识过她的手段。她还给我下毒了呢。哼,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王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目光同情,觉得他十有八九也被骗了,因为他在京城见到的李菡瑶就是假的,炸了军火研制基地的小丫鬟才是李菡瑶。
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此刻也不是解释的时候,王壑便换了个方式问:“观棋现在哪?”
赵朝宗道:“之前听说在霞照。”
王壑追问:“那现在呢?”
赵朝宗道:“这个弟弟就不知了。哥,你这么惦记那丫头干啥,难道想纳她为妃?这倒也不错。哥要是纳了观棋,对收伏李菡瑶大大有利……”
王壑打断他,再问:“刚才你准备去哪?”
赵朝宗忙道:“这是月皇事先安排的:景江伏击战结束后,方勉和鄢二姑娘留下来善后,清剿残余敌人;弟弟带人绕道东南海域,阻断镇南侯退路……”
王壑和朱雀王彼此对视。
王壑沉声道:“月皇这安排合理:你不擅海战,且你们的战船也小,火炮威力不够,对上镇南侯的水军肯定吃亏。哥哥也正有此意:怕贸然掺和到这场海战中,反令月皇掣肘,所以和王爷商议,去断镇南侯的后路……”
赵朝宗吃惊地瞪哥这是跟李菡瑶心有灵犀?都没碰面商量,就想一块了!
王壑推他道:“快叫他们开船。”
赵朝宗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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