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东风正劲,刮落几片秋叶。
锦平府内,疮痍满目,入目之处,残垣断壁。
荀少彧负手,眸光开阖之际,精芒自生。
“锦绣山河,谁主沉浮!”
荀少彧一身破旧僧衣,幽幽叹息。
明远和尚亦步亦趋,在一旁望向荀少彧背影,欲言又止。
自大破真空教,清洗了一批大户、士绅之后。
此时锦平,是四家豪族,与大慈安寺共执大权。
三日锦平之乱,固然是让荀少彧,赚足了眼球。但得利最大的,还是那些豪门大户。
诺大锦平,十室九空!
巨大的权利真空,对如狼似虎的几家来说,不吝是一场饕餮盛宴。
荀少彧幽然叹息:“可惜……飞鸟尽,良弓藏。真空教落败之后,锦平府还要乱上一些时日。”
这几日以来,他身先士卒,参与大、小之战,不下数十。在几家兵甲之中,声望尤为显著。
这,在当权者眼里,就有些扎眼了!
荀少彧也是乖觉,在昨夜几家,大破真空教之时。就带着几个心腹,果断抽身。
“师叔要离开锦平?”
明远和尚惊诧道:“锦平府百废待兴,四家豪族,与慈安寺同在,岂能容得,再生乱子?”
有这几家强势在侧,锦平府是再也没有其他势力,可插足的余地了。
可以说,这几家豪族盘踞锦平府,进可割据一方,窥伺王道基业;退可从龙之功,开国立勋福泽数世。
荀少彧嘿然冷笑:“怎么不会?”
“薛、周、王、陈,谁不想一家独大,为锦平第一家?”
“他们豪门大族,从来都是有小家,无大家的。”
荀少彧低沉道:“慈安寺,纵然势大。”
“可一旦四家豪族,决胜出最后胜者。我不认为那一位,会对慈安寺,怀有什么善意。”
明远和尚一讷,嘴唇微动,默然不语。
“师傅现在,应该也在正在头痛,该如何惩处我这个不肖弟子吧!”
佛门第一戒,杀戒!
荀少彧这几日,可是破的干干净净。
他手上沾染的杀孽、血腥,已经可以比拟,一些大恶不赦之辈了。
荀少彧悠然道:“明远,不要心存侥幸。”
“咱们这几日所作所为,除了色戒没有沾惹,其他几戒,可从来都不避讳。”
“现在你回去,戒律院的人,绝对会一一查证。”
“你猜,你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明远一听,顿时冷汗淋漓。
他这几日,行事有些克制。佛门戒律,该触犯的,亦都触犯了一遍。
慈安寺的规矩,不是他这一个小小的三代弟子,可能违抗的。
一旦上了刑法,他这一身功夫,就算是废了。
他是出家人,却不是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
“走吧,锦平府咱们呆不得了,这西益八府,都未必能容得下咱们。”荀少彧的身影,渐渐远去。
明远和尚,呆呆愣愣的,矗立许久。
一咬牙关,明远和尚惨笑一声:“还是师叔,看得明白啊!”
说罢,摇晃着身躯,向着荀少彧远去方向追去,只是步伐,有了一些错乱而已。
…………
虚无妙有,划分有无!
一切之无,生于世间;一切之有,衍化诸天!
荀少彧一道真灵,平静望着,周匝万象。
“这些,都是我的收获!”
丝丝缕缕,赤气絮绕,一颗颗赤色大星,辉煌之极,环绕重重赤气,构建一片恢宏之象。
然而,这些都不能,让荀少彧动容少许。
在他的眼中,一方古老石镜,盘踞众星至高。
千道、万道,一起勾勒痕迹。每一道痕迹,都充斥着非同一般的奇妙韵味。
一十二万之数的裂痕,仿佛揭示此刻,石镜面临着的窘境。
仔细观看,石镜之上,尚有几道赤气盘恒。
每一道赤气,都恍如世界本身一般。
荀少彧的心神,与石镜几乎相合,最能明白,其中到底有多么厚重。
“杀人放火金腰带,古人诚不欺我。有了着这些气运,以后又多了几分斡旋的余地。”
这些赤气,都是大魏世界,本源气运所化。
是荀少彧几日以来,用了不知多少人命,生生掠夺来的。
气运!
本就是诸天万界,最珍贵,最玄妙的一种事物。
似三清道祖一般的无上大神通者,都为了天地气运,而闹得兄弟逾墙,沸沸扬扬,恍如一时仇寇。
这气运之重,由此可观一二!
当然,一方位格不过赤气的世界,其本源气运,顶多亦就是个赤等。
远远不会有,一方紫气位格世界,含金量来的高。
不过,气运纵然无形无迹,却可以凝聚出,相同品质的源力,通用于万界诸天。
石镜纵然受损严重,然而本质极高,凭着荀少彧微末修为,就是抽干了放血,也不见得能动用石镜。
只有源力,这‘万金油’一般的玄妙之物,才能让石镜,发挥本身莫大威能。
要不然,怀山大先生炼就的,那一柄白骨炼魂幡,也不会在荀少彧一刀之下,几乎全部崩毁。
因为,一旦催动的石镜,全然有了宝兵之能。
哪怕第九品宝兵,当时的荀少彧,亦几乎媲美一尊的大高手。
若非如此,一尊堂堂级数的高人,也不会狼狈而逃。
实在是,当时的荀少彧,已经超乎了天地极限,一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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