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牢周围没有玄女宗弟子守卫,却有阵法。
不过韩月既然敢来这里,自然是有应对之法,只见她从自己的须弥宝物中取出一张紫色符箓,夹在食中二指之间,轻轻一晃。
她的眼前立时出现无数条细线,这些细线以玉牢为中心,在其方圆十丈之内纵横交错,而且还在不断变化,只要碰上一条,便会触动整个阵法,不但要惊动漩女山上的值守弟子,而且还会引来杀身之祸,稍有不慎,便被阵法绞杀
韩月小心翼翼地躲开一条一条细线,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待到她来到玉牢的大门前时,已经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额头上满是细密汗珠。
韩月松了一口气,收起紫色符箓,又从怀中取出一把青铜古匙,这是她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从宗中盗取出来的,钥匙失窃的事情很会就会被发觉,到时候便是全宗上下盘查,这件事注定是瞒不住的。所以从她盗取钥匙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也没有任何退路。
韩月将钥匙插入殿门上的铜锁,正旋三周,反拧六周,只听得铜锁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这把锁也大有名头,乃是由墨家巧匠打造而成,术法难伤,刀兵难断,关键在于其极为坚韧,就算是天人境大宗师强行出手,也只能将这把锁彻底捏成一个“铁团”,再也打不开殿门,却不能将锁拽断。
韩月步入殿内,又反手将殿门关上。
殿内长年不见天日,所以极为阴森,潮湿之意扑面而来,仿佛一下子阴阳倒转,从阳世来到了阴间。韩月放眼望去,只见殿中除了一副仙女飞天的壁画之外,空空荡荡的,脚下是天青石铺就的地面。说也是来奇怪,虽然从外面看来,此地历经沧桑,斑驳不堪,但殿内却是焕然如新。
韩月抬头望向墙壁上的仙女飞天图,图中仙女皆是等人之高,与真人无异。有七名宫装仙女飞腾于云雾之中,彩带缠身,容貌各异,姿态各异,颜色各异。居中是一名白衣仙子,独立于七名仙女之外,头戴宝冠,怀中抱剑,闭着双目。
韩月犹豫了一下,手中捏了个法指,不断变化指诀,然后一指那名居中的白衣仙子,轻声道:“开!”
只见白衣女子怀中的抱剑骤然出鞘三寸,原本闭着的双目也猛地睁开。
一瞬之间,除了居中的白衣仙子仍旧纹丝不动,周围的七名仙女开始缓慢漂移起来。然后就见整张图画开始分解,支离破碎。
在这幅仙女飞天图消失之后,大殿地面的正中位置裂开一道向下的门户,其后甬道可由两人并行,壁上生满了青苔。这些青苔发出些幽幽荧光,是这座甬道的惟一亮源,甬道尽头隐于黑暗之中。
韩月取出一盏气死风灯,径直走入其中,一路向下,四面石墙,满地石面,顶上石板,都是一色的花岗岩铺砌而成。常年不见日光,再加上潇州本就潮湿,人关在里面,就是不动刑,时日一久也必然身体虚弱百病缠身。
韩月低头数着脚下的台阶,走出不知多远,抬头望去,前方还是黑暗一片,再回头看去,同样是黑暗一片,两头都茫无尽头。
韩月一咬牙,继续举步向前行去。转过了一条石道,又转向另一条石道,又走出十余丈,甬道转过一个弯,前方豁然开朗,现出一个方圆十丈的地下大殿,其中立着一排排铁栅,隔成一间间囚室。
大多数囚室中都是空荡荡的,只有在最深处的一间囚室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韩月赶忙提着灯快走几步,牢里没有灯,牢门外的灯笼光洒进去,只影影绰绰能看见那个身影是个女子,手上戴着镣铐,箕坐在地上。女子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直垂到地面,又铺散开来,女子则正斜腰用手指细细地梳理着头发。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女子已经不知被囚禁了多久,自然是不施粉黛,而且女子也不需要这些,她就是这么安静地坐着,自有万种风情扑面而至,似是幽香扑鼻,沁人心脾。韩月虽是女儿身,此时竟也看得呆了。她只觉天地间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子,隐约之间,似有江河奔流之声,又有擂鼓之声。韩月仔细分辨,才发觉那非是什么鼓音和江河流水之声,而只是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
韩月回过神来,不知为什么,她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子竟是没有半分敌意,轻声问道:“你、你是……师叔吗?”
这里的“师伯”当然不是说玄女宗的师承,而是她在牝女宗中的师承。
韩月便是冷夫人安插入玄女宗中的暗子,为了给韩月安排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牝女宗不惜用了两年的时间,将一户书香门第的世家偷梁换柱。而破解这座玉牢的方法,也是牝女宗研究多年的结果。
一切都是为了今日。
韩月并未自报来历,可是牢狱中的女子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底细,点头道:“其实无论是从牝女宗算起,还是从玄女宗算起,我都可以算是你的师叔。冷夫人是我的师姐,萧时雨也是我的师姐。”
韩月“啊”了一声,有些惊讶,也有些茫然不解:“那么师、师叔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的嗓音很是轻柔,就像母亲的声音:“因为我背叛了玄女宗,所以我这位萧师姐要把我关在这里,因为我投奔了牝女宗,所以我那位冷师姐要救我出去。不过这些都是表象,关键在于我的身上有一个秘密,关乎到冷师姐能否突破天人境的瓶颈。”
听着这些秘闻,韩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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