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景萧然照常早起,在市中心医院附近晨跑了大概半个小时,回寝室冲了个澡,然后和洪胜一起来到血液科。
今天早上的晨会,科里除了返聘的教授,其他所有的医生都到场了。
血液科大主任孙成海坐在了办公室中间大桌子的主位上,护士长坐在他的身旁。
其他的副主任医师则依次坐在孙成海的两侧,而护士、主治医生、住院医生以及实习医生都分散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
孙成海穿着一身十分正式的工作装,白大褂下是一身白色衬衣,并且系着黑色的领带,下身则是板正的西裤和皮鞋。
这种极为正式的穿着,也是那些国外待得比较久的医生所养成的一种习惯。
景萧然昨天刚到血液科,就从科里其他医生那里得知了孙成海的这个习惯。
最为致命的史,孙成海不仅对自己要求很严格,而且对科里其他的医生也一样,无论是副主任医师,还是实习生,都要求白大褂下搭配着带领的衬衣。
听说孙成海就曾经在公开场合批评过,内搭穿着休闲衫、脚上穿着运动鞋上班的主治医师。
看似很奇葩的规定,实际上却也是对医生严格要求的反映。
医生展现给普通大众的形象是精英层次,至少曾经是,因此在越大型的三甲医院,对医生穿着的要求也越高。
所幸孙成海经常出差,平时也不在科室里待着,最多出席每周的一次早会,常常是在每周一的早上。
所以血液科的众医生只需要在孙成海出席例会的那天,穿上自己的衬衣和小皮鞋就行了。
但是大家万万没想到啊,今天是星期四,孙主任居然出现在了晨会上。
看着坐在医生办公室里的孙成海,那些科里没有穿衬衣、皮鞋的小医生们,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心肝微颤,纷纷朝科室的角落处挪去,尽量不要让孙成海看到自己。
而昨天刚到科室的实习医生则没有这种意识,一个个都站在办公室里比较显眼的位置。
“人都到了差不多,那就先交班吧。”孙成海皱着眉头环顾科室的众人,“交完班,我开一个小会。”
科室的早交班,通常是由前一天晚上的值班护士先交班,然后再由当班的夜班医生交班。
听到孙成海说到交班,从办公室的角落里走出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她脸上带着一丝倦容,手中捧着一个护理交班本。
小护士看起来是一夜没怎么睡觉,但是今天开晨会的是大主任孙成海,她还是打起了万分的精神。
“十月十五号交班,星期四,原有病人63人,入院8人,出院5人,转科病人0人,转入2人。现有病人68人,其中一级护理5人,二级护理63人。”
“新入院患者有5床、10床、15床、20床、23床;其中5床以急性粒细胞白血病收入院,15床以贫血待查收入院……”
“昨天晚上20:32分,1号床患者诉恶心、呕吐,呕吐为胃内容物,给予胃复胺一支肌注,二十分钟后患者诉症状好转。”
“晚上11:45分,32号床患者发烧,测体温为38.1摄氏度,嘱患者多饮水,采用物理降温,半个小时后测体温37.6摄氏度。”
“今天凌晨02:32分,18号床患者诉头晕,测血压175/90,给予硝苯地平一片口服,后患者入睡,没有再测血压;今天早上7点血压为145/72。”
“今天凌晨04:10分,46号床患者诉胸痛、胸闷,请床旁心电,请心内科急会诊,采心肌酶谱,给予xiāo_suān_gān_yóu静脉泵入,约二十分钟后患者症状好转……”
“夜班护士交班完毕,昨晚夜班医生张航。”
小护士交班完,退回了人群的角落里,而张航则是从角落里站出来。
景萧然看了眼张航,发现他的头发有些油腻,眼圈红红的,很显然昨晚这个夜班他也没有睡好。
“夜班交班,昨天晚上20:32分,1号床患者诉恶心、呕吐,呕吐物主要是胃内容物,考虑为化疗后副反应,给予胃复胺一支肌注,二十分钟后患者诉症状好转。”
“晚上11:45分,32号床患者发烧,患者这三天间断发烧,考虑可能为感染,昨天上午已经采了血培养,昨晚体温是38.1摄氏度,就让患者以物理降温为主……”
“……”
医生交班没有护士交班的繁琐,主要是将患者的情况更系统的讲述出来。
整个早交班整整持续了二十分钟,这可是十分罕见的。
血液科的夜班大部分时候都是很平稳的,更多的时候只是一句“病房患者状态良好,无特殊处置”就搞定了。
可是昨晚张航这个夜班,算是血液科比较繁忙的夜班了。
张航交完班,孙成海便沉声道:“科里最近的患者病情都比较繁琐,这一晚上出的事还真不少,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要有疏忽。”
孙成海稍微将总结了一两句,便开始进入正题。
“昨天院里开了紧急会议,想必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一些原因。”孙成海道。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开始听孙成海的讲话。
“西非又爆发了埃博拉病毒,这一次埃博拉病毒来势汹汹,已经造成了非洲将近八千人的死亡,预计还有更多人的会被感染。”
孙成海话音刚落,办公室里便响起了窃窃私语。
景萧然听到周围很多人都在小声讨论埃博拉病毒的严重性。
“卫健委和疾控已经做出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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