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看了一眼赤练魔君的眼神,他轻声说:
“魔君放心行事便是!”
“好!这便极好。”
赤练魔君眼中光芒一闪,便又笑了一声。
他知道苏州城里有正道高手,有门人汇报说,墨家钜子和形似玉皇宫宫主的人都在苏州。
这两位天榜高手,曲邪自认正面交战是敌不过的。
他本有些踟蹰,不过魔教这边也有青阳魔君和桃花老人两位天榜高手在,此番又听张楚说,那圣火教掌教必要之时也会出手。
曲邪内心便稍稍一定。
但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没修行阴阳邪术之前,在魔教七宗里,也是被很多人敬仰的,人缘也不错。
可惜,终究还是因为武艺卡在瓶颈,常年不得突破,便只能寻一些旁门左道来练习。
结果晚节不保。
在练了阴阳邪术之后,曲邪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行为被很多人不齿,就连魔教内部,鄙夷他的人也多的是。
这七绝门张楚虽然是个晚辈,但也是计谋百出的人物。
此番摆出这么大阵仗来支持自己,看似尽心尽力,但曲邪是真的不怎么信任他。
开什么玩笑?
大家都是魔教中人,难道真要学正派人侠肝义胆?
曲邪几乎可以肯定,一旦事情不顺,这张楚绝对是第一个抽身而退的。
桃花老人是魔教巨擘,威望只在张莫邪之下,他倒是可以信赖。
但问题是,阳桃多年不出手,而且毕竟老了,也不知道敌不敌过正派高手。
这些心思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曲邪很快有了定计。
江湖之事,切忌优柔寡断。
今日已经到了烟雨楼,那便要一鼓作气,拿下叛徒沈兰。
自己那大弟子兰心蕙质,灵气满溢,乃是江湖绝等鼎炉,若能采补一番,自己突破天榜便是十成十的事情。
这也是曲邪为什么一定要抓住沈兰的缘故。
事关武道前程,便容不得一丝犹豫!
“唰”
曲邪手指轻挥,宽大长袖摇摆之间,送出一缕锐利气劲,正拍在大门紧闭的烟雨楼门前。
那两扇沉重的红木大门还插着三道门栓,却被这锐利气劲一冲便开,三道坚固门栓,就像是被利器切开,切口平滑异常。
眼看着大门开启,张楚做了个“请”的姿势,曲邪点了点头,便一步踏入冷清的烟雨楼中。
张楚紧随其后。
七绝门人和五行门人如水银泻地一般,从两位门主后方涌入烟雨楼,又有五行门高手自二楼三楼的窗户翻入。
眼前这三层楼宇还如以往一样奢华精致,地面上还铺着西域最上等的羊毛地毯,桌子也摆放的整整齐齐。
屋檐楼梯处,悬挂着红色宫灯,却并未点亮。
数百人涌入这空旷之地,倒是有一番热闹。
但那些悬挂起的小灯笼摇来摇去,似乎是被烟雨楼中充盈的肃杀之气冲击到,瑟瑟发抖一般。
“啊!”
一声惨叫自高处传来,便有三道身影被从三楼琴台的窗户丢下来,正摔在曲邪眼前。
三名身穿夜行衣的五行门高手就像是被丢入了刀刃风暴里,身上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
在他们脖颈处,还有被灼伤一样的焦痕。
死状极为凄惨。
曲邪看也不看三个死者,他抬起头,看向三楼琴台。
沈兰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白色孝服,不施粉黛,手中扣着细长妖异的鱼肠刺,正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但她天生丽质,这孝服一穿,除了肃杀之外,竟还有几分别样妖娆,让张楚的眼神也变了变。
俗话说的真好,想要俏,三分孝。
但曲邪却面色阴沉。
他知道沈兰为什么要穿孝服出场。
“徒儿这手五行真气用的果然炉火纯青,为师颇是欣慰呢。”
赤练魔君负着双手,他说:
“你这身衣服倒也不错,是给自己穿的吗?”
“师父说笑了。”
沈兰面无表情,她用轻灵的声音轻笑了一声,回答说:
“这孝服啊,即是为我穿的,也是为师父穿的。
师父既然来了,徒儿我也就不说什么假话了。今日你我师徒之间,必有一死!”
这后半句话,徒然变得森寒阴冷,左右五行门人如何能忍?
他们纷纷窜向沈兰,手中短刀匕首舞出漫天寒芒,顷刻间就将沈兰罩的严严实实。
但沈兰并不后退。
她体内真气流淌徒然一变,就似烈火熊熊,气劲爆发之间,那些掠向她的利刃响起刺耳声音,就如雨打芭蕉。
这沈大家的步法神异,身影在原地拉出数道残影,就好像有六七个沈兰在同时作战。
鱼肠刺飞舞,长袖飘飘。
只是眨眼之间,攻向沈兰的十几名杀手,都被击退开,这让曲邪心中大为火光,他清晰的听到身后七绝门主张楚的轻笑声。
似是嘲讽一般。
赤练魔君冷哼一声,便如没有重量一般,飞身而起,直掠过四丈高空,闪入沈兰眼前。
他也不用武器,轻飘飘的一掌打出。
在漫天刀影中,精准的打在沈兰挥起的鱼肠刺上。
“啪”
那武器倒飞出去,正扎在琴台后方的木柱上。
但沈兰也不缠斗,她急速后退,曲邪身似鬼魅,提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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