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闻广说道魅惑人心的时候,语气里面明显透出了一份笃定嘲讽之色,好像他知道什么事一样,对着花如风是非常不屑一顾的。
他是长老阁阁主,早就在前几天开了长老会议,商议着一旦家主驾鹤西去,如何抉择家主人选,他们内部都已经快定好一个傀儡人选,谁曾想到又半途杀出这样一个人物?
作为阁主,他必须得站出来,自认为是在主持公道。
而正是这不屑一顾的神情,刺中了花如风的心。
他盯着花闻广看了一阵,记忆里面,九岁那一年,那群假称是父亲派来的人里面,好像就有这一个老人,虽然他没有动手,却全程淡定的在旁观看。
花如风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反而走向了老者,嘴角抿着一抹笑意,拿出腰间家主牌匾,道:“家主牌匾在此,有何意义?”
所有人盯着那份象征着家主位置的牌匾,没有了声音。
花如风站在了老者面前,与他平视,问道:“老人家,为何不服?有何不服?你又知道什么?”
“我……”花闻广一时语塞,有些话堵在嘴中,没有吐出,也不可能吐出。
“既然我给了你时间说临终遗言,你不说,那也怪不得我了。”
花如风说完,猝不及防的抽出别在老者腰间的奢华宝石匕首,利落扒开刀鞘,一把扎进了老者的胸口。
众人哗然,甚至有些惊叫之声。
章天青和花冽冲进人群,果然护住了花如风,杀气瞬间在止水楼前蔓延开来。
花冽速度很快,一声口哨,就有很多护卫涌了过来,将止水楼全部包围起来,压制住了不可测的暴动。
这里是花家主家,而来的都是分家重要人物,而且也没带多少人进来,面对重重包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者惊恐的看着花如风,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鲜血滴答流下,他连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命就在这一刻,以这样的形式被了结了。
此刻的花闻广也没有想到,日后半年的花家一片腥风血雨,花如风手段非常残忍,杀了很多花家旁支甚至主家之人,却也在最短时间内稳固住了自己的地位。
从此花如风不再穿白衣,只穿深红色的长衫,衣袖飘逸,裙摆垂落,只为杀人的时候,鲜血溅射在上面,与暗红色布料融为一体,而不那么显眼。
他喜用最冽的芙蓉花香覆盖全身,掩盖住他穿梭血海沾染的气息。
花如风如神似仙的面容之下,隐藏着绝对的狠心,双手浸满鲜血,血海沉浮,令人屏息。
不过这都是后话,谁都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何事,只是被眼前的所见震撼。
家主竟然捅死了长老阁的阁主!
家主竟然一刀了结了位高权重花闻广的性命!
可是那又如何,在主家重兵护卫之下,没有人敢在此刻有所抗议,生怕这个年轻家主的匕首落到自己的胸口之上。
花闻广倒地而亡,花如风连眸都未垂,转身离开。
所有人看着白衣飘飘的花如风,看他如玉树灵芝般的气韵,却又透着恶魔般的煞气。
章天青看一眼有些愣神的众人,追着花如风也离开了止水楼。
花如风步履很快,章天青追了好一阵才追上,两人停在了一片花团锦簇的花园之内,四周蔓藤结出一面高墙,阻隔了其它的视线。
四下无人,一片安静,花家主宅之内暖意融融,可是此刻的花如风却是冷汗淋漓。
他终于止步,身若虚脱,转身看着章天青,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央求道:“子宁,可我抱抱我吗?”
章天青见到了他最不堪的过去,他毫无保留的让章天青知晓,看到了他本性当中最残忍的一面,面对章天青,他不想隐藏,也不必隐藏。
他素来不是个好人,反而是个坏人,是有着不堪身体和不堪灵魂的坏人。
面对从小的朋友,陪他经历过刚才的种种,章天青伸出了双臂,抱住了花如风。
虽然章天青身量也不矮,但是奈何花如风还是比她高不少,她只能仰着下巴,顶在花如风的肩膀之上。
“子宁,你怕我吗?”
花如风的双臂紧紧的抱着章天青,抱着这个从小支撑着他活下来的人,是在他最为黑暗的时刻,照亮了他人生的人。
在被章老将军捡回去后,他想死,想了结自己去黄泉追随自己的母亲,却不能死。
因为他告诉自己,是母亲多么不堪才把自己养活,自己死了,会对不起泉下的母亲。
可是他很想很想死,那种不能死,不想活,却不得不活的痛苦折磨着他,直到几天之后,看到了章天青。
那时候的章天青比他小一岁,身体瘦得跟个猴似的,每天都被章老将军逼着练武和学兵法,不学就是一顿鞭打。
花如风每天都坐在院子里,安静蜷缩的坐在屋檐下,看着章天青如猴子一般的被老将军追着打,院内鬼哭狼嚎,一刻不得安静。
那时候的花如风觉得真吵,吵得有一天,他突然爆发了,疯狂的对着章天青辱骂,说她太吵了,为何不去死?
章天青停了下来,不顾老将军的拉扯,狠狠的揍了一顿花如风,把他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的漂亮脸蛋又揍得鼻青脸肿。
花如风一直憋着一口气,发了疯的跟章天青这个瘦猴厮打,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院子里面拳打脚踢,扯头发,互相撕咬,章老将军则悠闲坐在旁边——喝茶。
他的观点是,孩子的事,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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