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离慕寒身体不适,用膳也就在他的寝房之内。
章天青也没有想太多,入内之后,见到房中茶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菜肴,不多说话,坐下来就吃。
她实在太饿了。
离慕寒轻轻的咳了一阵,看着章天青,声音低缓而醇厚的问道:“据说你今天大开了杀戒,用的阵法都是绝杀阵法。”
“我这是为孝元皇后报仇。”
离慕寒也很清楚章天青的恨,她对这些凶手的恨意绝不比他少。
“二哥……是父皇亲自动手杀的。”离慕寒的声音有些冷淡,有些缥缈,他的视线看向窗外,漆黑一片。
离慕寒脑海里面又闪现出之前在御书房内的情况。
二哥离魏乘面对其父皇的时候一直哭喊自己无罪,自己冤枉。
可是离慕寒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那一天的明理寺,离魏乘也悄然出现过。
明理寺有士兵把守,虽然不是重兵,但是兵力绝对不弱,可是那些士兵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之下,就让日新教那一群人闯入。
为何如此?
最好的解释应该就是离魏乘以王爷身份亮相,而且假称自己是为了拜访孝元皇后而来的。
一朝王爷,虽然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帝都有所不合规矩,但是那些士兵怎么知道皇家有什么事情召集潘王回归呢,说不定是因为皇后回归,特别被召回召见的呢?
他们小小士兵如何敢拦?
士兵们最终还是被悄无声息的杀掉,尸体成堆的放置在明理寺的柴房之内。而离魏乘并未入明理寺,而是早就离开,以免身份暴露。
可是这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强,只要做了的事情,就有办法露出丁点蛛丝马迹。
那离慕寒那段时间就一直在跟花家合作,收集各种证据,最终罪证确凿,离魏乘无可辩驳,跌坐在地上哭喊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哭喊自己根本不想去到偏远的秦南而想回到繁华的帝都,哭喊自己只想在父皇面前敬孝。
可是他再怎么解释,也抹杀不了是他主使了人来刺杀皇后,以此想来掀起帝都的混乱,来动摇离慕寒这个太子殿下的根基地位。
父皇离天成静静的看着地上哭得眼泪鼻涕一大堆的儿子,最终他命人扶他从床榻起来,颤颤巍巍的朝自己的第二个儿子走去。
离魏乘以为他的父皇是过来将他扶起的,以为是打算原谅他的,毕竟自己再怎么说都是大顺王朝的王爷,是他的亲儿子。
但是当一把匕首划破离魏乘的脖子的时候,当鲜血从他喉下pēn_shè而出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虎毒不食子,可是这个帝王之家,这个帝王比虎更毒。
匕首掉落在地上,砸起一阵血迹,最终天地之间陷入一阵安静。
“嗯。”章天青对于离天成无话可说,她之前的处境也是因为离天成所造成,但是这个帝王又是如此的无奈和无助,他对于孝元皇后的爱意并不比她和离慕寒少,说不定更沉更重,更浓更厚,也至于发生很多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情,这种情绪实在复杂。
很多事情无对错,只有各自的心经历过之后的苦涩、痛苦、欢乐等等情绪罢了。
“好了,别想太多,多吃点。”离慕寒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给章天青夹了一块肉。
“你怎么不吃?”章天青注意到离慕寒一直未动筷子,碗里面的白米饭还是完整的圆弧形。
“不太有胃口。”经历了自己二哥的事情,他其实心里也不是滋味,再加上身体很差,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
“人是铁,饭是钢,你身体不好,得多吃容易恢复。”章天青看一眼离慕寒那苍白的脸色,觉得再这样下去,他都快要瘦得脱形了。
离慕寒摇头,只要看着章天青他就觉得满足了,自己吃不吃无所谓,再加上腹中很不舒服,吃太多,反而会吐出来。
“是这些饭菜不合你胃口?”章天青还是执意离慕寒要吃些。
“是吧。”离慕寒不想让章天青再纠结他吃不吃问题,顺水推舟找了这个借口。
章天青沉默一阵,放下筷子道:“既然这些饭菜都不合你胃口,我做几个行军菜给你尝尝。”
“行军菜?”离慕寒这觉得新鲜,倒是来了些精神。
章天青一边撸着袖子,一边道:“是,军队赶路不是特别急的时候,我们通常有时间生火做饭。而我还没当将军的时候,在小分队里面,生火做饭是我的任务之一。”
章天青吩咐倪公公去寻了些干木头和一口锅,再去御膳房随便选了些菜和最简单的调味品送过来。
倪公公看着第一次有人敢在太子殿下的院子里面生火做饭的章天青,觉得这天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离慕寒就斜靠在屋檐下的柱子,静静的看着院子里面那漂亮的桃花林中的章天青忙碌的身影。
看着她熟练的架起火柴,熟练的洗菜切菜,然后撸起的袖子露出纤细的一节手臂,火光映在她消瘦小巧的脸庞,眼中那抹光却比火焰还要亮眼。
章天青头上飘洒着粉色桃花瓣,好几片落到她的发上她也不理,掂锅翻炒,下料放菜,动作熟练得确实看得出来以前经常做饭菜。
离慕寒倒是没有想到章天青竟然这么会厨艺,那个在战场上凌厉如剑杀伐果断的人在凡人家事之上也做得这般游刃有余。
那一刻,离慕寒甚至觉得章天青什么身份都不是,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妇人,在一个农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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