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是当中轻的,还是重的。
就算已经是重的了,绑在腿上,左右加起来,也是四斤,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不过,梁申也不过只是沉吟了一瞬,便是咬牙道,“是。”
叶川柏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也是一声响亮的“是”。
两人便是蹲下身,去包袱里挑拣。
还好,那两斤重的,已经是重的了。
叶川柏的那两只,看起来比他的,各少了半斤左右。
两人蹲下身,各自沉默着将沙袋绑在了双腿上,而后等着叶辛夷吩咐。
叶辛夷双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
“今日是头一天,那便简单些好了,马步,半个时辰。”
灯光映射下,那莲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的字句再轻描淡写不过,梁申却是听得心头凉起。
这入了夜,林中风寒,又还要顶着寒风,绑着几斤重的沙袋,蹲半个时辰的马步?
“怎么?有问题?”叶辛夷挑眉。
没问题,怎么敢有问题?
“没问题!”边上叶川柏先是响亮应了一声。
“没问题!”梁申哪里能比叶川柏怂呢?便也跟着应道。
“那便开始吧!”叶辛夷语调淡淡道。
梁申和叶川柏连忙摆开架势。
叶辛夷一看,却是眉心紧皱。
叶川柏也就罢了,他就算曾经瞧过叶辛夷扎马步,却也没人教过,姿势不标准,那是必然的。没有想到,梁申也是如此,叶辛夷总算知道,他说武师教了他两年,却还是没什么长进的缘故。
怕是那些武师拿了钱,却不敢伤了他这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所以,都悠着呢。
可是,这习武一道,如何能将就,能悠着呢?
旁人她是不管,梁申既信她,要她来教,她便不会得过且过。
拧了眉,她声量微沉道,“好了,先停。”
梁申和叶川柏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听话,又站直了身子。
“看好了。”叶辛夷说着,已是将双腿张开略宽于肩,沉气凝神,半蹲而下,大腿弯曲,与地相平,双臂齐举,亦是与地面和大腿相平。
叶辛夷蹲了片刻,才起身,目光灼灼望向两人道,“可看清了?”
“看清了,那便开始吧!半个时辰。”
都说“入门先站三年桩”,这扎马步是习武的基本功,说起来简单,可时间一长,便自然知晓个中滋味,何况,这腿上,还绑着两个几斤重的沙袋。
才不过一刻钟,叶川柏便开始晃晃悠悠,梁申死咬着牙,姿势却已悄然变了,叶辛夷从后一个扫腿,“啪嗒”一声,人便摔了。
叶辛夷冷眼看着,声调亦是冷冷,“起来!接着站!若站不好,重站!”
梁申龇了龇牙,到底从齿缝间挤出了一个“是”字,又重新站好。
叶川柏摇摇晃晃,但见着前车之鉴,起身来,学着叶辛夷如何舒缓放松,果然好受了些,只回去的路上,却还是感觉浑身紧绷得厉害,到了家,倒床便是睡了个鼾声四起。
叶辛夷本以为叶川柏从未练过武,梁申又是个娇生惯养的,怕是吃不下来这个苦。
谁料到,她却是料错了,这两人居然一连数日,都是一声没吭地坚持了下来。身上的沙袋又各加了半斤,时辰也从半个时辰,慢慢向一个时辰靠拢,并且越来越轻松。
叶辛夷本想着,梁申哪怕是能坚持下来,可这么些天了,她只让他们扎马步,他也该不满了的,谁知,他却是没有半句怨言与质问,叶辛夷不得再次审视这个少年,自己似乎,还是小瞧了他。
就是叶川柏,对着梁申时的态度,也是微乎其微地变了,那一次,还在叶辛夷耳边透出梁申怎么与平日所见,全然不似一个人这样的话来。
叶辛夷自然早已见过梁申不同于人前的模样,闻言,便是沉默下来,这世间的人活着,总有各种各样的不得已,人前人后两副模样的,也非梁申一人而已。
转眼,时间已经来到了腊月二十。都要忙着过年,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做,左右也就是扎马步的事儿,叶辛夷便交代了两人,从现在到正月初五,都不用再去柏树林,只自己也不许偷懒,每日一个时辰的马步不落下。
正月初五那日,她要检查的。
怎么检查,暂且不知,可叶川柏和梁申对于这个小师父的话,却存着两分忌惮,她的拳头可硬着呢,不敢不听。
家里的年货慢慢备着,也是一日比一日齐全。
这一日,叶辛夷和叶菘蓝姐妹俩上街,想着再买些果,并写春联和福字的红纸,便也差不多了。
叶菘蓝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般丰盛的年货,一路上,小脸上的笑容便是一直未曾歇过。
叶辛夷看着,觉得她的荷包,空得倒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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