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王也是冷凛了脸色,一不做二不休,沈钺居然不惜以中毒给他身上泼脏水,那他也就必然将他拿下,免得他和叶氏再做绊脚石,来日,说不得在阵前,还能震慑夏家军一二。
“废话少说,!拿下!”宁王往后一退,手同时抬起一挥,后头的人马立刻一拥而上。
有宁王府府兵,也有禁军,看来……宁王今日是铁了心要拿下他,竟是不顾暴露实力了。
沈钺在重重围护之下,勾起唇角,冷诮一笑,与宁王和朱景雩隔着人影幢幢和乍然而起的刀光剑影无声对峙。
宁王的人马是沈钺的好几倍,可沈钺的人却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而且,沈钺即便已经身中剧毒,非但还能打不说,借着他手下的掩护,他居然一跃而起,兔起鹘落一般,手中绣春刀出鞘,化为一道雷光,眼看着就要朝宁王头顶一劈而下。
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从身后窜了进来,同时举起了手里的长剑,“铿”一声,挡住了沈钺的致命一击。
沈钺凌于半空,低头看着那一张清俊如竹林君子的脸,眼中却是浮现了杀气,“是你?正好!新账旧账,咱们今日一并算了!我爹在地下,等你去向他赔罪!”
朱景雩望着沈钺一张惨白中透着几许青色,且冷汗涔涔的脸,却是一挑眉道,“就凭沈大人如今的模样?强弩之末!”
“要杀你,足矣!”沈钺说罢,也不跟他多话了,绣春刀急撤,又再狠狠劈了出去。
来势迅猛,朱景雩不敢大意,忙挥剑抵挡,才不过几招,他心中便是惊骇连连,沈钺除了脸色苍白且冷汗淋漓,出招之间却是干脆利落,招招狠辣,丝毫看不出半点儿中毒的样子。
那日在前朝宝藏前,他被人围攻,他便已瞧出沈钺的身手比之京城任何人以为的都要强上许多,但真正与他对战,且被他一招招杀招笼罩得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力时,朱景雩才知道,沈钺有多强。
同时涌上心间的却是一种决心,这样一个心智与武力都这么强大的人,既然已经注定是敌人,那便不能留!
要将沈钺除之而后快的决心刚起,便见得沈钺手中的绣春刀已是急刺而来,这一回,雷霆万钧,朱景雩瞠圆了眼,避无可避。
只看着那凌厉的刀尖已经在眼界里极速放大,转眼便已来到跟前,当胸一刀,非死即重伤,何况……朱景雩清楚,心里哇凉,沈钺是真的想要杀他。原来,他要杀他,真的不是难事,甚至若非先中了毒,说不得,自己已然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那一瞬,极短,又好似极长,他居然还能想到这么许多。
突然,斜刺里射出了一枚暗器,刚好打在沈钺的绣春刀上,“铿”的一声响,刀身嗡鸣,本来已经刺到朱景雩胸口的刀尖一偏,身后一个力道将他忙后一扯。可那刀尖却还是疾送过来。皮肉“刺啦”一声被刺穿,虽然那刀尖因着暗器和他骤然往后退,没有洞穿,只能浅浅刺进,朱景雩还是痛得龇牙。
沈钺绣春刀刺入,便是顺势拔出,带出一缕殷红,便又转瞬与两道身影斗到了一处。
“公子!”朱景雩回头,见千钧一发救他,又与沈钺斗在一处的正是宁王的暗卫,朱景雩心中说不出的感慨,这个时候,父亲还能将他的暗卫分出来护他,父亲对他果真比从前看重了许多。
殊不知,宁王如何不看重他?从前不过是因着诸多顾虑,只能在人前疏远冷落他罢了,却暗地里没有少在他身上下功夫。
他如今文武双全,心智高远,除却他自身的努力之外,也不乏宁王的苦心。
只是此时朱景雩自是全然不知的。暂且没了危险,左肩上的伤口疼得他蹙紧了眉,抬手捂着,瞪着被宁王数名暗卫牢牢缠住的沈钺,他眸底略有一丝复杂闪现,这夫妻二人怎么回事?怎么连刺他都选同一个位置刺的?
再看沈钺,许是毒药的药性发作了,或是双拳难敌众手,终于是显出了两分迟滞之态,方才的杀意又腾升而起,朱景雩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将沈钺拿下,死活不论!”
“是!”暗卫应了一声,留下一人护卫朱景雩,其余人便都加入了战局,且听了朱景雩号令,只专攻沈钺一人。
沈钺人手不足,又身中剧毒,就算武功盖世,要拿下也不过早晚的事儿。
就在这时,一道轻盈的身影却冲过了殿中重重刀影,手中一柄薄如蝉翼的长剑轻挑斜刺,轻灵得如同与她融为了一体,剑光过处,宁王的人便倒了好些个。
而那人,转眼便已到了沈钺身边,淌血的轻鸿剑下刚躺了一人,正是宁王那些武功上乘的暗卫。
叶辛夷却是看也不看一眼,转瞬便已到了沈钺身边。
没有握剑的那只手轻挽住他,仰头望着他的脸,蹙眉道,“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暂且死不了!”沈钺冲着她安抚地一笑,殊不知,那笑苍白无力,落在叶辛夷眼中,让她的心陡然揪疼得慌,她沉下眼眸,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道,“撑着!我现在便带你出去。”
说罢,一手挽着沈钺,一手提着轻鸿剑,手起剑落间没有半分收势,杀气腾腾,轻鸿剑光之下,非死即伤,转眼便杀出了一条血路。
瞧见叶辛夷,朱景雩的眸子深处掠过一抹复杂,却终究是咬着牙下令道,“留下沈太太一条性命,有用!”
得了他的号令,那些暗卫对着叶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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