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所有人都望着三太太,没人怀疑过穗儿说的是假话,三太太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老夫人脸寒如霜。
三太太看着她,“穗儿是我的大丫鬟,她说是我指使她的,我知道自己怎么辩解也没有用。”
“被身边丫鬟栽赃,我也没脸叫冤枉,但我没有指使她做过这样的事,我还没有蠢到这样的地步!”
“今儿这事若真是我在背后指使的,我出门被马车撞死!”
说到最后,三太太的声音徒然凌厉了起来。
她嫁进靖安王府十几年了,这还是她头一回赌咒发誓。
可眼下这个局对她太不利了,栽赃她的是她的大丫鬟,不赌狠咒,没人会信她是冤枉的。
她没做过这样的事,不用怕誓言成真。
她进来的时候有多坦荡。
她现在就还有多坦荡。
姜绾和王妃来看热闹,刚走到屏风处就听到三太太说这话。
她和王妃是在松龄堂院门口碰上的。
松龄堂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把三太太牵扯了进来,王妃身为当家主母,不能不过问。
这事和姜绾有关,她哪能待在柏景轩听人传二手的,新鲜出炉的才好呢。
三太太发誓果然管用了,丫鬟婆子面面相觑,脸上有了怀疑。
老夫人眉头皱紧了几分,但脸上寒霜未去。
三太太看向两小厮,“把她给我带出去,我亲自审问她!”
两小厮都有点懵。
刚刚三太太还不让拖穗儿走,现在成主动要拖了。
他们麻溜的把穗儿拖起来,带出门去。
王妃和姜绾上前,稍稍福了福身就坐下了。
刚坐下,门外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混合着板子声传开,听的人耳朵都打颤。
没人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结果。
二太太也来了,不过没有进屋,站在院子里看丫鬟挨板子。
老夫人要杖责穗儿,三太太亲自吩咐丫鬟的,穗儿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
看到二太太来,她眼底才露出三分希望来。
二太太脸色变了变,看向三太太,“弟妹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之前三太太就怀疑这事和二太太脱不掉干系。
她没理由针对世子妃,可二太太有啊。
二太太和王妃关系一向就不好,王爷中毒的时候,二房可是盯着王爷手里的兵权做了不少小动作,当然了,三房也是想分一杯羹的,但绝没有二房那么大的野心。
世子从小身子骨就不好,要是王爷真的毒发身亡了,有老夫人帮着,王府爵位未尝没机会落到二房手中。
就算爵位还是世子的,可兵权在二老爷手里,有兵权在,这爵位又算的了什么?
二太太针对世子妃理由充足,再加上惜字斋的事,二太太可是丢了不小的脸。
她不好针对世子妃,可老夫人能啊。
世子聪慧,劝住了世子妃没有和河间王府告状,二太太捅出这事来,河间王府必定生气,只需呛驳老夫人几句,老夫人丢了脸,心头必定不快,回头再煽风点火,老夫人一定会想办法给世子妃点苦头吃。
二房要和世子妃交恶,她乐的看热闹,可如果把她牵扯进来,让她来背这个黑锅,她绝不答应!
三太太看向二太太,眼底带着寒气道,“二嫂来的正好,对于这样背主的丫鬟,二嫂可有什么好办法让她说实话?”
二太太嗓子一噎。
她哪有什么好办法让丫鬟开口。
可没有的话,她刚刚又为何说那么一句。
二太太转移话题道,“我看也打了她不少板子了,我看就是把她打死,她也不会改口的。”
三太太点头,“二嫂的意思我懂,把这丫鬟的爹娘兄弟拉过来一起打。”
二太太,“……。”
她可没有这意思!
三太太却不管,直接吩咐人道,“去把人都带来!”
穗儿趴在凳子上,被打的几乎只剩一口气了。
她做的事与她爹娘无关啊。
穗儿有气无力,声音虚弱又焦急,“不要伤害我爹娘,我说实话。”
二太太脸色变了又变。
穗儿趴在凳子上道,“是二太太指使我这么做的……。”
二太太勃然大怒,“我好心好意可怜你,你竟然敢污蔑我?!”
说完,她看向三太太,“这就是三弟妹给自己伸冤的方式?把矛头引向我?!”
三太太气笑了,“二嫂这话说的,这么多丫鬟婆子都看着呢,是二嫂你怕我屈打成招先的,怎么成我故意把矛头引向你了?”
既然与自己无关,何必开那句口?
难道她们妯娌之前的感情还比不上她和她的丫鬟的感情?
二太太气的嘴皮都颤抖。
因为三太太之前赌咒发誓,丫鬟婆子们原就有些动摇了,现在穗儿又供出二太太,大家又怀疑是二太太在背后指使的。
在各院里安插自己的眼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足为奇。
只是穗儿是三太太的大丫鬟,收买难度大了些。
要真是这样,那二太太的手段岂是了得两个字能形容的,已经是吓人了。
三太太没有多说,很快,西院过来一婆子,凑到三太太耳边嘀咕了两句,三太太眼底寒芒更甚。
寒芒之后,她脸色反倒缓了几分。
她迈步上台阶,几步之后,又回头道,“别叫这丫鬟给我咽了气。”
丢下这一句,她转身进屋。
进屋后,三太太望着老夫人道,“刚刚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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