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澜默然半晌,他有意说些无关的话题,便说道:「墨珑大人乃是祭师,想必也j-i,ng通岐黄之道。」
「还好吧,你不去找冯太医?」墨珑问道。
韩绮澜摇头道:「最近下官老是有头风之疾,虽然有去太医院问个清楚,但太医把脉之後也说不出个究竟,只开了一些宁心静气的药。」
「头风之疾?」墨珑脸色微微一变,她望了望韩绮澜重新挽起来的发髻,语气有点古怪地说道:「恐怕我也不能帮助韩大人,不过湘王殿下比我更j-i,ng通於岐黄之道,你为何不去问他?」
「殿下脾气古怪,若是下官贸然向他指教,恐怕他又会生气。」韩绮澜摇头叹息。
墨珑的勺子搅拌着剩下的药渣,耸耸肩道:「你不妨去问问他,他的医术其实比起大部份太医都要高明得多。」
第17章 八(下)
当陛下在起龙殿上宣布太子殿下和宫家小姐的婚事时,韩绮澜亲眼看见站在前方的牧流风那错愕的表情,彷佛现在被莫名其妙娶妻的是他。
韩绮澜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有跟牧流风提起这件事,当天自己本来想跟他说,但又被他吻得天旋地转,结果什麽东西都抛到脑後,後来觉得此事不太重要也没有再提起来。
可是,太子殿下要娶妻,作为弟弟的牧流风至少应该有听说才对的。
韩绮澜望着陛下,只见他的脸容依然冷淡,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的幼子被打击得几乎走不动了。
牧似云冷静地接旨,明显是早有准备,至於闻萧悦还是那副棺材似的脸孔,也看不出他到底有什麽想法。
早朝结束时,官员纷纷离开起龙殿,韩绮澜本想追上牧流风,但牧流风的步伐很快。
在那瞬间,韩绮澜突然有种诡异的预感,也许他将来还会一直都想努力地追上牧流风,可是牧流风永远都不会等待他。
韩绮澜甩了甩头,让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离开脑袋,他加快脚步,却只看见牧流风跟在牧似云的身边,跟他说了几句话,牧似云摇摇头,牧流风突然靠得很近,估计是拿出些东西,然後牧似云就点点头,随着牧流风离开。
估计牧流风是有心甩掉所有人的,所以他拉着牧似云就运起轻功往皇宫的另一边掠去,不会武功的韩绮澜跑了一阵子就追不上了。
站在空荡的宫廷深处,晚春的风彷佛要吹进内心的空虚,韩绮澜沉默着,也许他的确不应该再追下去。
「韩大人。」突然听见身後传来一人的声音,正是闻萧悦。
「闻萧大人。」韩绮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你在找太子殿下和湘王殿下?」闻萧悦来到韩绮澜,今天他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朝服,显得他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身上丝毫没有武夫的粗鲁,但韩绮澜也实在没这心情看美人了。
「是的,你……也在找太子殿下?」韩绮澜迟疑着问道。
「嗯。」闻萧悦抿唇道:「湘王跟他在一起。」
韩绮澜问道:「你觉得他们会在哪里?」
闻萧悦想了想,肯定地回答道:「紫霞宫。」
闻萧悦的轻功不比牧流风差,当他提着韩绮澜往前掠去时,韩绮澜只感到眼前的景物飞快地往後倒去,脑子里晕晕的又有点恶心,迷糊之中他想的都是万一来不及,牧似云和牧流风又发生争执……
韩绮澜想起上次牧流风哭泣着的模样——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可是韩绮澜知道自己不想再看见这样无助的牧流风。
自己到底能够为他做些什麽?
当韩绮澜想到这里时,闻萧悦已经停下来,韩绮澜下意识地往前倒去,闻萧悦一手揽着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本来应该想直接横抱他冲过去,但又低声道:「还是不要给牧流风火上加油了。」
韩绮澜没有听清楚,却看见宫门前的牌匾写着「紫霞宫」三字,他顾不得双脚还是软软的,立即就冲进去,也没有想过为什麽偌大的皇宫偏偏只有紫霞宫里空无一人。
果然,宫门後的花园里两兄弟正对峙着。
当闻萧悦和韩绮澜赶到时,他们只看见牧似云气得全身发抖,手持长剑就往牧流风刺去,明明牧流风理应避过那一剑,他却只是合上眼睛束手待毙。
「殿下!」韩绮澜大叫一声,牧流风睁开眼睛,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又合上眼睛。
闻萧悦立即采取行动,他一口气纵身跃出一丈,几乎就抓得着牧似云的衣袖,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他手掌的劲风来得及推开牧似云的手,使目标稍稍偏离,使长剑由刺进牧流风的左胸变为刺进他的小腹里。
长剑斜斜地从牧流风的身後刺出来。
闻萧悦立即抓着牧似云的手,说道:「殿下不可。」
「这跟你有关系吗?」牧似云杀红了眼,狠狠地说道。
闻萧悦退後几步,但依然没有松开手,他低声道:「我……」
「你跟牧流风都是一路的货色而已!」牧似云怒道,他往地上重重地啐了一口,然後就转身往宫门走去。
闻萧悦其实也不太明白发生什麽事,但他还是得跟上牧似云,他本想叫韩绮澜先看好牧流风,却一转头就看见韩绮澜已经扶着牧流风,他向闻萧悦道:「闻萧大人,下官现在不能离开殿下,请你把太医叫过来吧。」
「是的。」闻萧悦略一点头,然後便快步随牧似云离开。
牧流风一手按着小腹半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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