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体纯是张献忠的结义兄弟,孙可望、李定国、艾能奇等人都叫他一声二叔。
最终招纳西南、无伤云贵,晋王不悲、秦王非叛,也是刘体纯的大功。
故而特许引御河水绕公府花园,实打实的荣恩无限,翼国公府更是建的辉煌大气,占地极大。
胯下的骡子竟也识途,眼看着快到家了,蹄子迈的也比之前快了几分。骑着骡子的刘钰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说是福是祸终究躲不过。
这里已经可以看到自家的大门,离得老远,就能看到干干净净的巨大石狮子。
三间开的朱红色大门,两旁列坐了十八个衣着华丽的门迎。
带着金漆的兽面锡环彰显着公侯身份,也时刻提醒着刘钰大顺终究是个封建王朝,走的还是礼法规矩那一套。
换汤不换药。
朱门、金漆、十八门迎、三间开大门……这不是有钱就可以的,没有公侯品级搞三间大红门金漆兽环,是为僭越,罪不当死也是流放三千里到松花江去戍边。
而在朱门金漆之上,还有个九五之尊的皇帝,那才是个最可怕的存在。
偌大个京城,除了紫禁城用明黄色的琉璃瓦,其余人家都是青灰色的瓦,为了就是彰显出富贵和庄严,用整个京城百万人做绿叶衬托。
刘钰还没适应屁股坐在国公公子位子上的生活,肚子里还是一肚子前世所学所思带来的愤懑不平,全然忘了自己如今这身份已不是陪衬的绿叶。
国公一族,纵还不是最精华的蕊,但做个拱卫蕊的花瓣总是够格的。
他的屁股还没坐“正”,满肚子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不爽。
想着这些脑臀分离导致的不爽事,从角门进了府,早有小厮过来牵走了骡子喂养刷洗。
馒头贴到刘钰身前,小声道:“三爷,国公就在外书房。是福是祸,若有了结果,早点告诉小的,也省的小的担惊受怕。”
顺着馒头的目光看去,映入眼前的便是个大约二三十丈长宽的空地。
再往前有一道仪门,这仪门原名桓门。后来因为避宋钦宗赵桓的讳,取左传中“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一句,改桓门为仪门。
仪门,即为礼仪之门。外来客人要在这里驻足,整理衣衫,正扶衣冠,然后才能进门。
外书房在仪门和大门之间,平日里是他爹见低级客人、幕僚门客的地方,不可能放在有女眷的仪门之后。
这二十余丈的空地,东边是家族祠堂,西边就是外书房。
空地两侧种着一些花草,被打理的很好。
初凉时节,秋花正灿,映出一条细卵石铺出的小路,几个粗使丫鬟正在外书房门口。见了刘钰,赶忙迎过来,引着刘钰去了外书房。
推门的刹那,刘钰深吸一口气,心说……爱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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