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封司?找他何事啊?”魏庸不解。
“京城有天使来,召雷长官去见。”官员笑着说道。
“您弄错了吧,这与雷克生何干,他已经解职了呀?”魏明笑了。
那官员道:“正因为解职才是由我们勋事处联络,毕竟雷长官还是我国三等伯爵。”
“雷克生,伯爵!”魏明大叫起来,显然难以置信。
官员微微点头:“是呀,诸位不知道吗,不对呀,册封的单子都下来大半月了。不知雷长官在何处,这里要道喜了,听说是陛下钦点的差使,快请雷长官去公署接洽吧。”
“陛下的差使........。”魏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
客栈。
魏长生进了房间,听到母亲魏珠还在低声抽泣,他已经从长随那里知道了个大概,却不想说什么,魏长生认为,自己父亲对魏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非为了保几个舅舅一家平安自由,以父亲的资历,至少也能掌一省刑狱。
“今天我与魏家真正算是撇清关系了,长生是要跟着我,还是去魏家。”雷克生问道。
“当然是与父母双亲一起了。”魏长生倒是也没有犹豫。
“既然如此,便收拾一下,过两日,咱们一道北上去京城。”雷克生说道。
魏长生却是一愣:“京城,怎么去京城?”
雷克生恭敬抱拳:“是陛下给的差事,昌平战犯管理所所长!”
魏长生略略点头,大体知道是什么工作,当是刑狱一类的,魏珠说道:“什么所长,就是个看管犯人的牢头,哼,虽说你救哥哥他们,犯了新朝的忌,但怎么着你也为新朝效力二十多年,劳苦功高,凭什么给你这么个作践人的差事。”
“对,说的没错,就是个牢头!”雷克生哈哈大笑,倒了一杯茶摆在魏珠面前,说道:“可是咱这个牢头和别人不一样,知道我看的是谁么?”
魏珠摇摇头,雷克生说:“光皇帝就两个,什么亲王、郡王、八旗都统权贵还有一品大员,摞起来,这个屋子都塞不下,这么说吧,伪明和满清,两朝的王公贵族封疆大员如今都归我管理了,后无来者不敢说,但说前无古人是真切的。”
“名头响有什么用,你今日在魏家那般说话,你倒是快活嘴了,但什么都不要,咱们去了京城喝西北风啊。”魏珠擦了擦眼泪。
雷克生重重一哼:“我就是不想和你大哥掰扯,我这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掰扯不两句,我就得把他大腿掰扯下来塞进他鸟嘴里!”
啪!
雷克生把一铜牌拍在了桌子上:“有这玩意在,咱们就吃喝不愁咯。”
那是受封伯爵时给的,魏珠一把收在怀里,说道:“你别犯蠢,你还想靠这个去偷去抢啊,我可告诉你,犯法的事儿可不能做。”
雷克生呵呵一笑:“你想哪里去了,我这可是正经的伯爵,明日你拿着这牌牌去联合银行,报我的名字,怎么也能拿出三五千两的低息贷款来!你得知道,我这伯爵是有俸禄的,铁杆庄稼,信用硬的很!”
魏珠一想也是,反正日后年年朝廷发伯爵薪俸,银行不可能不给钱。
“父亲,钱先生应该也属于战犯管理所管制吧。”魏长生小心问道。
雷克生点点头:“那是自然,钱谦益三大汉奸之一,自当归战犯管理所管辖,为父也知道,钱谦益曾授业于你,你心有感激,你若想,随为父在管理所工作,有机会照料一二也可以。”
“这能行么?我也进所工作?”魏长生问道。
雷克生道:“自然可以,怎么着我儿子也是国立大学法学院预科学生呀,现在法务系统缺人缺的厉害,实际,你学不了多少时日,也得基层实践,现在法学学生,哪个不是一边学习,一边判案。
说起来,战犯管理所是个硬骨头,里面都是罪大恶极的,也是狡诈难驯的,你若是把那里的人都摆平了,那说不定可以直接考个法学学位来呢,就这么办吧,反正你也是函授学生,到哪里不是去,对了,你问问你那些同学,有愿意随我去......去实习的么,多找几个,也是替为父分忧。”
“儿子明白了。”魏长生连连点头。
山东胶州。
九月底的北风越发的寒冷,冻得胶州城里的战俘们瑟瑟发抖,三皇之战时,他们都是着冬装应战,但被俘之后,战俘所只给发放食物,而不管衣着,到了夏日,大家都是把冬装撕开,去了棉花,改为了单衣,但七八个月过去了,棉花早已不知所踪,想再改回棉衣已经不是不可能了。
天刚亮的时候,便是有一队人马进入了城内,数量超过一千人,骑兵步兵都有,把战俘从帐篷和地窝子里赶出来,用刺刀和燧发枪驱赶众人,把城内所有的建筑、设施全部点燃焚毁,随着各类材料被一堆堆的点燃,战俘倒是不冷了,可日后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马吉翔,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要冻死咱们?”一群人到了马吉翔身边,向这个消息最灵通的战俘打听消息,马吉翔哪里知道,躲闪不说,忽然一人抓住他的脖子,双眼一瞪,马吉翔立刻讨饶,这人便是吴三桂之子吴应雄了。
“我哪里知道,已经四五日未曾去见上位了,但你们也不想想,若是要杀我们,也要砍头才是,冻死在这里,算什么?”马吉翔小心说道,见吴应雄松了松手,说道:“八成是转移地方了,你们想想,咱们关这里大半年了,不审不判,不刑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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