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吉翔笑道:“都不是,是关宁军在煤山大胜满清了。”
朱由榔把这话咂摸了一遍,一摊手:“什么和什么啊,这是。”
马吉翔道:“上位,刚才在煤山上,高第伙同吴应雄和多尼一伙子打起来了,哎呦,打的那叫一个热闹,吴应雄一人撂倒了多尼三个,索额图他们去援,被高第拦住,愣是插不上手,等警卫维持秩序的时候,满洲人倒了三四个了,您想,满清入关的时候,可不就是多尔博之父多尔衮和多尼之父多铎领兵的么,而防守山海关的,不就是吴应雄之父吴三桂和高第本人吗,关宁军这些年何曾打过什么胜仗,大明养了他们几十年,山海关全都降了,今日关宁二将力抗鞑虏,不是煤山大捷,是什么呢?哎呀,也就是警卫去的快,要是再晚去一刻钟就好了,说不定吴应雄和高第能斩杀两三个满洲亲王呢。”
朱由榔也看出马吉翔在逗自己开心,但他却是满心感慨:“若当年,吴、高二人真能率关宁军把那满洲鞑虏斩于马下,我......我又怎么落得这般地步呀。”
“上位,您别这么想,好歹咱们现在还活着,既不为人操控,也不被人折辱,已经是难得了呀。”马吉翔诚心劝说道。
朱由榔安静了一会,想了想,长叹一声,站起身来,继续清洗自己的衣服,马吉翔在一旁不时指点一两句,朱由榔倒也照着马吉翔所说做了,洗好了衣服,二人端着木盆回了宿舍,但是阳台上已经晾满了衣服,只能往房间里挂,朱由榔打量了一下房间,无奈走到了福临面前,说道:“可否借你这块宝地,晾晒一下我的衣服?”
也不怪朱由榔央求福临,这大房间里是南北大通铺,多尼等人进来早,几个人又蛮横,占了最好的一角,福临有索额图等忠心的奴才相助,几番缠斗下来,与多尼等均分了朝阳的南面,倒是朱由榔这一群,要么是年迈文官,要么是吴应雄那等不讨喜的,只能住在北面阴处的通铺上。
平日里,福临与朱由榔并不来往,或许出于对皇权的本能戒备,狱霸一流的多尼等也几乎不拿朱由榔开玩笑,但两个皇帝之间很少交流,许是索额图、多尼等因为‘煤山大捷’都被拉去训诫了,朱由榔才主动与福临说话,福临也没想到朱由榔会和自己说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朱由榔却从口袋里掏出两瓣没有剥皮的蒜瓣,放在福临面前,说道:“若你同意,我愿以此酬谢。”
福临接过那蒜瓣,走到了一边,见朱由榔笨手笨脚的把袜子和内衣挂好,裤子却没有地方挂了,他随口提醒道:“你若是想让它们一起干,里里外外一起换的话,不如把裤子等棉重衣服挂在炉筒旁,干的快一些。”
“谢过指点。”朱由榔谢过,按照福临说的做了。
而福临则坐在太阳地里,小心翼翼的剥着蒜瓣的外皮,又把外皮清理干净扔进炉膛里,才把那蒜瓣仔细的插在面前的小木盆的泥土里,而在里面已经满满插了三十五个蒜瓣,其中不少已经长出的青翠的蒜苗,在这个萧瑟的冬日,以灰色为主的宿舍里,着实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洪承畴和钱谦益对视一眼,极为艳羡。
战犯们的宿舍是按照甲等军的标准打造的,似福临等居住的这种二十人的大通铺,不仅都是火炕,房间里东西还有两个火炉,再加上朝阳,人又多,冬日里也是温暖的很,至少不妨害蒜的发芽和生长,福临也是发现这一点,寻来蒜瓣,仔细打理,也是消磨时日,而几十根蒜苗也是宿舍里除却人之外唯一的活物了,洪承畴和钱谦益何尝不想有这般惬意生活,实际上,这二人士大夫家族出身,还有些园艺技巧,以往用来种植花草取乐,但现在,连种蒜苗的机会都没有。
战犯们只有在吃面的时候才会一人给两瓣蒜,算作调味品,也只有福临这等身份特殊的人,才有战犯心甘情愿的省下来供他玩耍。
过了好些时候,宿舍之中被叫去训诫的人回来了,吴应雄和多尼都是耷拉着脑袋,索额图和苏克沙哈都是无异样,苏克沙哈走到福临身边,把其中内情说了清楚,‘煤山之战’差点引起大规模的骚乱,因此其中主角全都被罚十天紧闭,多尼几个就是回来拿东西的,至于索额图这些后期参与的,只是被警告了一次。
“主子,奴才方才去警务处,透过那里的玻璃窗户,看到管理所门口有私人用的马车出入,上面还下来了女人和孩子,要说女人和孩子一般不会被打为战犯的,奴才猜测,是不是有战犯的家属前来探视了?”索额图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此宿舍里的人多半是听到了。
多尼已经打好了背包,准备去禁闭室了,经过索额图的时候,冷冷笑道:“就算来人,和咱们这些满洲没有一根毛儿的关系,若说有胆量有关系能来探视的,还得看人家大明的皇帝,是不是啊,朱皇帝!”
朱由榔见多尼扔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也不和他计较,但马吉翔等听了这话,深感有理,纷纷围了过来,马吉翔问:“上位,是不是公主殿下.......哦,是不是咱们新朝的皇后来探视您了?”
“我与你们一起到的这里,从未与外人联系,便是几位长官也未曾与我多说一句话,我又如何知道呢?”朱由榔一摊手,无奈说道。
“咱这些人,家里人要么被籍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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