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度问:“不是还捉了活口么,活口呢?”
侍卫跌跌撞撞的跑过来,面如死灰说道:“赵长官要去了,说是要捉拿元凶.......。”
“那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帮忙,清算委员会的人捉元凶,要你们侍卫做什么!”李君度给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连忙带人走了。
显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过度清算的问题了,刺王杀驾是谋逆大案,西南四省的清算行动顺势转为平叛剿逆,而南京来的人还有原本心猿意马的四省地方官员,都必须藏起自己的那些心思,由搅局者变成帮助者,才能把自己择干净了。
原本前来兴师问罪的一群人,此刻唯有聚在英王面前,悉听尊便,受这位大西南八省司令的差遣,展开更大规模的清算和抄家,而等沈达春等人从别院出来的时候,广州城已经乱作一团,全城戒严,城外驻军加入到了抄家的行列,原本热闹的夜市此刻人烟稀少,回想起广州曾经的繁华,沈达春神色有些黯淡。
“达公,你不觉得英王遇刺过于巧合的么?”四轮马车里,议员沈廷枢低声问道,他是已故大明忠臣沈廷扬的胞弟,东南抗清时便是加入了帝国国籍,先是从事航运贸易,继而在南华安家落户,是国会之中影响力极大的资深议员,因为与前明的关系,身份履历又无懈可击,才是代表议院到西南来。
沈达春与沈廷枢都是松江府人,也是旧相识,说话自然方便许多,沈达春道:“什么巧合不巧合的,难道你还能扒开英王身上的纱布去瞧瞧伤口去?别的不敢说,西南清算之事,也是天子所愿意看到的。”
“这怎么会,西南三藩归附,藩臣士绅都是有功的,天子叙功给了他们爵位,还允诺三年之后再行帝国法令,以让其有适应之期,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天子亲口答应的。”沈廷枢道。
沈达春笑了笑:“三省出了一王五公,十数侯伯,元老院中也有影响力,又是献上三省,奉帝国为正统,以最体面的方式结束前明统治,这等功勋,天子若连这些表示都没有,也太说不过去了。”
沈廷枢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这是英王自作主张?”
沈达春想了想,道:“谁又知道呢,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罢了,原本以为,得在解决平西叛逆之后再行动手,看来还是我小看天子,小看英王了。”
“怎么,达公认定必遭这一劫么?”沈廷枢满脸诧异。
“那是自然!”沈达春长叹一声,说道:“你方才说天子给了西南豪强三年适应之期,允其慢慢顺从帝国法令,可这大半年来西南的反应您也不是没看到,西南豪强,不论前明宗室,三藩子弟还是士绅大夫,有人废奴么,有人按实数报税么,有人主动上缴火器么,没有!没有人真的顺从天子旨意,慢慢向帝国新政新生活靠拢,他们相互帮着隐瞒,对抗新政,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垫着脚,等着三年之后又三年,然后不了了之呢。能看清时势的人,但能看清时势且又有影响力的都去了南京北京,西南豪强一盘散沙,早晚要惹出事端,旁的不说,英王琼州治丧期间,赵文廷大抓通敌之人,那些人可一点不冤,全都有从平西叛逆那里得来的亲笔书信,字迹、签名和印章都是对的上,谁也挑不出不是来,可西南豪强怎么说,还不是包庇隐瞒,甚至有人敢在报纸上叫嚣污蔑,言辞直指当今圣上,这是自寻死路啊。”
“可是我总觉着英王是有意为之,非得和他们过不去。”沈廷枢道,他压低了声音,问道:“达公,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扩大,涉及到南京那边,甚至影响朝局,你得知道,去年英王在江南办侵吞国产囤积居奇案,虽说抓了个国舅爷了事,可国会里,不论元老还是议员,都恨得牙根痒痒,无论上往御前递折子还是舆论报纸,没少找英王的不是,会不会英王借着这个由头往上打,最后来一出改天换日,让皇上成为真的皇上!”
李明勋即天子位的时候,做出的政治承诺是称帝而不行帝制,也不断的向南京的内阁和国会放权,太平省份的事务已经不太参与了,只管军政,可沈廷枢这类人心中都是有块石头,怕哪日帝制再兴,多年经营毁于一旦。
“不会,天子若有那个想法,称帝时便直接做了,怎么会耍这个心思,再者,英王到广东不过月余,哪有时间呢?”沈达春连连否定。
沈廷枢道:“可你说英王图些什么呢,他办了这件事,清算了西南三藩,只能是得罪人啊。”
“做皇上不好做不能做之事,是英王最大的孝道了。”沈达春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见沈廷枢迟疑,沈达春又说:“英王所为,于国有利,于民有利,又不为各级官员、议员所喜,才是我辈之福啊。”
沈廷枢这才明白了过来,英王得罪的人越多,也无法继承皇位,这比当初立嫡子为太子更让人放心啊。
“就算不会向上攀,也怕往下走,你要知道,九龙和婆罗洲,也有很多不合帝国法制的东西呢。”沈廷枢担忧说道。
“但那不是英王管辖之地,再者又是公司管制,你我又何必担心呢?”沈达春却是不在乎,他思虑一会,说道:“本以为英王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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