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李君度动怒,沈有容狡黠一笑:“看来小女子猜中咯?”
李君度恍然明白,方才沈有容也只是在试探罢了,李君度眯眼看着这个聪慧的姑娘,微微摇头,喝道:“来人呐!”
随着铿锵之声由外而内,四个侍卫走了进来,沈有容虽然聪明,但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顿时紧张起来,她小脸惨白,额头露汗,心中却是有些后悔,自己何必在英王面前卖弄聪明呢,直接走了也就是了,眼前这位殿下看着年轻有礼,但也是久经沙场,杀伐果断的,实在是不该啊。
“把沈家小姐请到本王的书房去。”
侍卫应声而诺,沈有容不敢有违,只得从命去了,而李君度暴怒的消息很快在别院中传开,侍卫长和军医都被召来,侍卫长低声说道:“殿下若是怕这女子误了大事,卑职寻个机会结果了她就是了。”
“她,一个女子能误什么大事!”李君度冷哼一声,瞪了侍卫长一眼。
李君度才不怕沈有容把这件事捅出去,这个女孩儿顶多会告诉她的爷爷沈廷枢,如何发展,都在沈廷枢手里,沈廷枢虽说是帝国议员,由国民议院差遣专署西南清算之事,位高权重,但他到底是沈廷枢而非沈达春。
虽说沈廷枢是沈廷扬的幼弟,官宦世家出身,但却与其兄完全不同,沈廷枢早年就攥着沈家的一支船队,几乎不参与抗清活动,他的主要工作是从舟山购买大陆江浙走私来的棉布、丝绸和茶叶,运到参股的婆罗洲开发公司驻地婆罗洲,然后再从当地购买便宜的南洋大米、香料燃料运抵舟山资助抗清明军,算的上义商官商,但本质上还是商人,商人,尤其是创业型的商人是最不会迂腐的,沈廷枢知道这件事也不会说出去,毕竟公开此事让英王受损,他又得不到实际好处,反而会得罪帝国皇室,李君度再怎么着也是帝国天子的长子,而且唯一成年且展现出才华的长子。
即便用脚后跟去想,沈廷枢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做两件事,第一让孙女闭嘴,不可外传。第二就是登门拜访,看看能不能拿着这件事从李君度这里得到些好处,当然,眼前最大的好处就是把孙女嫁给英王。
“本王担心的是,沈达春是否也看出来了。”李君度低声说道。
侍卫长和军医都是脸色一惊,沈有容看出来是嗅出药碗中的东西不是治疗外伤的药,这需要一定的医学知识,旁人还说好,沈达春可是自幼学医的,若不是当年天子三顾茅庐,九龙地区又群龙无首,需要一个正派的人去担当责任,沈达春就要践行他的文人志向——不为良相,但为良医了。
军医见李君度看向自己,思索片刻,直接说道:“卑职以为看应当没看出来,自从殿下遇刺,沈长官只来了一次,便是遇刺那晚,那一晚咱们可是作戏十足,您身上的血是猪血,用的药,无论是外用还是煎服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就算是那晚您吃的安神药,也无不妥,毕竟疼痛难耐,伤者服用安神药,从医理上也说的过去。”
“当真?”李君度问。
军医道:“殿下,这可是杀头的事,卑职怎敢有一丝马虎,除了您的伤是假的,其余可全都是再真不过了。”
军医和负责这件事的侍卫当然不敢马虎,这种事捅破了,堂堂英王还好说,他们这些参与者都得治罪。
侍卫长也说道:“殿下,如今外面的清算抄家已经差不多了,沈长官如果那天就看出来了,也不会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而且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真的假的还那么重要吗,他还能扒了您的衣服检查不成,只是西南,不是京城,谁有这个胆子?不过我们也不得不防,卑职立刻去把侍卫队的人警告一番,他们不出岔子,就不会再有疏漏了。”
军医担心道:“卑职担心,沈长官看出来却不说,秘密向京城奏报........。”
李君度摆摆手,丝毫不担心,向老爸告状是没用的,因为他早就坦白了。
“好,去把侍卫队的人告诫一番,管住自己的嘴巴,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用做了。”李君度吩咐道。
“那沈家小姐........?”侍卫长问道。
“今天就让她在书房呆着吧,不许人管,不许人问,不许给吃的喝的,胆大包天的姑娘,非得吓一吓她的好。”李君度道。
侍卫长见李君度是这个态度,出了房门就是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军医诧异问:“怎么了?”
“你说我这张嘴,欠打不欠打!妈的,真该打,闲的没事说那句话干什么,这要是将来真成了王妃,我还有好日子过?”侍卫长说着,又是打了自己两巴掌。
沈有容在李君度的书房里渡过了白天,她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这里寂静的可怕,没有任何人与她说话,也无人给她送什么东西,无论吃的还是用的,这让她很害怕——难道他们认为我死定了,因此不用吃喝了吗?
沈有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坐在属于李君度的位置上,她想要读一些书让自己安静下来,可所有的文件都被上了锁,而桌上和书柜里的书全都是军事学、历史还有些地方资料,当然,最不缺的就是地图。至少从这些资料来看,帝国的英王殿下是尽职尽责的,而沈有容显然不会对这些感兴趣,满满两大书柜的书籍资料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来说和佛经没有任何区别。
一直到天要黑的时候,她才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沈有容连忙重新坐到椅子上,装模作样的拿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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