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弘给里什特安排的路是进入帝国境内,前往广州坐船,经过帝国南洋各行省,抵达槟城,东南亚的朝觐者都是在槟城坐船出发,前往麦加,而槟城有专门做这种买卖的船队,武装商船载着里什特可以安全的抵达麦加。
而车臣台吉虽然也是一位信徒,但是相比冰凉的佛像他更喜欢温柔的女人,相比诵经,他更喜欢美酒的欢畅,他在阿克苏住了三天,确定了阿帕克死了之后,才带着赦免巴尔斯和阿帕克二人的特赦令返回了河西大营。
就是车臣台吉预计的那样,恨极了的巴尔斯在一次晚餐中用切羊肉的小刀划开阿帕克的脖颈,让其鲜血流进而死,阿帕克呼救不出声,感受了生命在指缝中流逝,当看守发现的时候,阿帕克已经僵硬了。
得到消息的僧格暴打了巴尔斯一顿,却也无可奈何,因为阿克苏传来的消息是车臣台吉已经为巴尔斯和阿帕克争取到了特赦令,如果此时杀掉巴尔斯,只能让僧格背上出尔反尔的名声,毫无意义。
最终,巴尔斯和阿帕克的人头被送到了阿克苏,司马依伯克出面,以僧格帮助叶尔羌汗国铲除逆渠为由,送来了三千两白银的谢礼,算是坐实了准噶尔人杀死了白山派领袖之事,倒是林君弘,命令把阿帕克的遗体送往吐鲁番,在城外为其修建了规模巨大,建筑恢弘的麻扎(墓葬),而这里日后也成为了天山南路的圣地,惹得天山南路无数无法前往麦加的信徒来到吐鲁番朝拜。
因为每年有很多人朝拜,宗教局免除了所有信徒的朝拜的宗教税,但是却委任经学院出身的阿浑出任麻扎的谢赫(管理人),主持宗教活动,负责宗教教育的伊玛目、穆艾津也都是经学院出身,也是从朝拜麻扎开始,西域的天方教开始了本土化、世俗化。
天方教反对崇拜一切人或者物,朝拜麻扎本身就是违反了教义,而随着朝拜仪式的丰富,悬挂羊皮、挂旗幡、立高杆这些萨满教、佛教的因素开始了介入。
阿帕克或许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巴尔斯手中,更没有想到死后会得到敌人赐予的荣耀,当然,更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尸体会成为帝国统治和改良西域的工具,当然,他也没有遗憾,因为他一生的敌人,一生想要杀死的人,黑山派的阿都拉和卓很快也来陪他,二人的麻扎也相距不远,永远相伴。
随着阿克苏河之战的结束,天山南路的大战也结束了,收尾工作自然有司马依去完成,当然,现在他不再是伯克,而是司马依大汗了。战争结束后,司马依带领军队和陈端率领的一支帝国骑兵直接前往了叶尔羌城,这一路基本是武装游行,抵达都城之后,陈端宣布皇帝圣旨,赦免所有参与叛乱的人,无论是领主还是教民,而司马依也郑重发誓,绝对不会戕害任何一位叛乱分子,之后便是入城。
入城之后,司马依先放归了部分俘虏的领主,随即召开忽里勒台大会,这是源于成吉思汗时期就有的会议,集结所有的实权领主和贵族,商讨战争、继位等大事,一般来说,先汗任命的继承人必须得到忽里勒台大会的承认才有效,而当两者矛盾的时候,以忽里勒台大会的推举结果为主。
显然,没有人是司马依的对手,司马依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成为叶尔羌大汗,而陈端也宣读了承认司马依为大汗的圣旨。
司马依成为大汗后,一方面承认了帝国对哈密和吐鲁番的占领,理由除了酬谢帝国出兵平叛再就是作为巴拜屡屡侵扰帝国边境的赔偿。而在另一方面,司马依大汗痛斥了叶尔羌汗国自立的其他领主,宣布对未与会的领主进行讨伐,主要就是喀什噶尔以西的那些领主,维护汗国的疆土。
获得了汗王位置的司马依伯克前往了哈密,得到了林君弘的接见,成为汗王之后,他比过去更恭敬了,奉上了宝石、金银作为对林君弘的私人谢礼,对于这些东西,林君弘自然不会拒绝,而是问道:“司马依大汗,我听说在忽里勒台大会上,最支持你的人是阿都拉和卓,对吗?”
“是的,就是这个叛徒。”司马依淡淡说道,看不出高兴还是愤怒。
林君弘问:“有人告诉我,您已经原谅他的背叛了。”
“不,殿下,我没有,他背叛的不只是我,还有帝国,我没有资格原谅他,只有您原谅他,我才能原谅他。”司马依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小心解释着。
林君弘微微摇头:“我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可没办法原谅他。可是他不知道这件事,你知道吗,他派了使者来,带来了信件,大汗可以看一看。”
司马依小心拆看了信件,瞬间怒不可遏,骂道:“这个叛徒,您没有追究他的罪责,他还敢提出如此狂妄的要求,简直该死!”
实际上,在叶尔羌汗国,阿都拉找到了司马依,坦诚了自己的一切,当然,给巴拜伯克送信的事他说是徒弟不小心被巴拜汗捉住,才泄露的。由此希望得到司马依的原谅和支持,司马依实际上也不愿意深究阿都拉,阿都拉的背叛没有造成坏的后果,在沙漠里差点失去水源的是西征大军又不是他司马依的军队,所以司马依想要利用阿都拉,在汗国内部进行统治。司马依很清楚,先汗阿布都拉大汗能创造中兴时代,就是靠了阿帕克父亲的帮助,当然,司马依也计划在统治稳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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