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后,李满囤就拿钱进了城。等掌灯时回来,李满囤手里便提了一包!
“爹,”红枣一边倒茶一边问:“你去哪儿了?娘等你吃饭呢!”
“下午进城买去了!”李满囤一边挽袖子洗手一边道。
“买?”王氏看着男人刚刚放到堂屋桌上的包袱狐疑地问:“好好地,咋想起买了?”
虽然没念过,王氏却知道贵––薄薄一本,就要一吊钱,都抵一间砖瓦房了。
看着包袱里方方正正垒了足有尺高的,王氏的心禁不住抖了一抖:这得多少钱啊?
“今儿祭祖,贵林家的兴和,背得特别好。”
“贵林说这都是他打小就给兴和念的缘故!”
“兴和会背?”王氏讶异:“他不是今年刚进学堂吗?”
“是啊,”李满囤道:“你是没看到,他今儿在祠堂背大学。”
“大学知道吧,就是科举考试要考的那个四五经里的大学。”
买的时候,店的伙计曾给李满囤简单介绍了四五经,故而李满囤这一路走回家后还记得其中几个关键名词。
“兴和背大学背得那个顺溜,把贵雨的眼睛都听直了。”
“这,”李满囤打开包袱,拿出大学给王氏瞧:“贵雨才刚学呢,兴和却已经都背熟了!”
“所以我想着,你这胎若也是儿子,我便就也给他念。”
“但这几本,我都没读过,就乘下午去买了。往后我家常读读,以免将来给孩子念错了!”
红枣一边听着心说,她爹行啊,都知道早教了!只这孩子早教,不该是念三字经吗?直接念四是不是太鸡血了一点?
红枣想起她前世学古文的兴致就是为中考和高考中的古文阅读题给生生磨灭,不由得对她还在她娘腹中的弟弟深表同情——这都还没睁眼呢,作业就已提前预备好了!
一时收了,吃饭。饭后,李满囤便把提回了自己屋,坐炕上开始读。
西屋里,李满囤就着油灯开始高声朗诵。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
后能静静,而后能安。
安而后能,虑虑而后,
能得物有,本末事有。”
这世还没标点符合,故李满囤念大学就和念千字文百家姓一样四个字四个字的断句。
堂屋里红枣含了口茶,正在漱口,听闻她爹李满囤如此念诵大学,当即一口水喷了出来––四个字四个字的读大学,这是什么鬼?
托前世电视节目古诗词大会的福,全国各地幼升小、小升初的升学面试都要考生背诵古诗文,所以似大学这种经典古文,红枣虽记得不熟,但全文确是曾通读过数遍,更别提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念诵的相关mp3,更是被她老娘设定成家里的背景音乐,循环播放式地摧残了她许多年。
所以,即便多年未曾念读,但李满囤一念,红枣这部分被大学音频给洗过的记忆立就苏醒了过来。
于是,红枣觉得不能忍––红枣有所有it民工都有的,见到就一定要修正的职业病。
擦干净脸,红枣进西房问道:“爹,你念的是啥呢?”
“大学!”李满囤颇为得意——他现在也是念过的人了。
“大学”红枣道:“那你咋和贵雨哥念得不一样啊?”
“嗯?”李满囤疑惑了:“你知道贵雨咋念的”
“午饭前,我听贵雨哥在他卧房里念,似乎是这样的。咳–”红枣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念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祠堂里受了小侄儿李兴和的刺激,回家等午饭的功夫,李贵雨也不忘温。故红枣现才能指着李贵雨说事儿。
“我就记得这么几句。”红枣眨眨眼睛:“故而我便觉得贵雨哥念的大学和爹你念得不大一样哎。”
听红枣这么一念,李满囤也觉得自己似乎念得不大对,红枣念得似乎比自己更象一回事。
于是,李满囤又让红枣念了两遍,然后终于把祠堂里李兴和背的印象和红枣的背诵对应了起来。
“对,”李满囤拍腿:“红枣,还是你背得对。”
“只这后面的,你还记得吗?”
红枣摇头:“我就听了这几句。”
“爹,刚不是你念,我都已经忘了!”
自古枪打出头鸟,家常无事的红枣可不想给自己立什么神童人设。
“幸好你没忘,”李满囤着实庆幸,然后又忍不住叹息:“唉,可惜你是个女孩子。”
“不然,一准是个读的料!”
李贵雨念李满囤也听到了,但他啥也没记住,而他闺女,不止记住了,还仿得惟妙惟肖。
红枣,生为女孩,不能念,真是太可惜了!不然,红枣一准的能光宗耀祖。
切,红枣心里不屑,读好坏,从来只关用心,无关性别。
真的想学,啥学不会啊啥——学——不会,红枣心头忽然一动,目光禁不住落在了李满囤手边的一摞上。
其实,红枣想,科举如果只是背熟这几本的话,似乎也不是太难(大雾)。
想前世,自国家放开大学招生后,就有不少退了休的老头老太通过反复练习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圆了自己的大学梦。
要知道前世的高考可是要考语数外还再加两门自选,整整五门啊!而这世科举,可是只要考一门语文就行(大雾)——这对比前世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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