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心从未忘记,可爱一个人有何错?就因为他是魔君吗?神魔大战过去千万年了,该死的都死了,临下从来没做过为祸六界的事,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曾经,父帝教她天宫高寒,住在里面的人要学会冷暖自知,以及敢爱敢恨,却原来,都是谎言。
“就算他从来没有为祸苍生,可魔始终是魔,与天界始终有着不可化解的罅隙。”
“白凤,你是天界最尊贵的公主,天界给了你无上的荣光,你不能为龙凤一族抹上这一笔黑。”
原来明面上的神魔和谐相处,平等相待,都是假的,从来没有公平,六界都能通婚,唯独与人,与魔不行。
在那希望破灭的最后一刻,白凤放下往日的高傲,近乎恳求的问:“若浮心,不做这个公主呢?为妖,为人,甚至为魔......也不能与临下在一起吗?”
“放肆!”
她知道这不可能的,就是抱着这么一丝幻想,问了一句,没想到到最后会为魔君临下招去杀身之祸。
往事回忆起来,总是那么的不堪。
可笑,如今的天界竟然有求于一个流着魔族血液的后人。
孙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凤主也乐见其成,只是到底是自己身边长大的,有些不舍:“天界没有直接做天帝的天胄,凡为帝者都需先为太子,遵天道千年,这千年便再陪陪祖母这个老婆子吧。”
“祖母风华依旧,何谈老字?”引翩没有犹豫,“此事听祖母的。”
“祖母誓愿,此生不见天宫的人,门外之人,你去招待吧。都道龙凤一族出情种,原本白泽也不逞多让。”凤主兀自叹道。
凤主一声令下,纷华屿仙府的门缓缓开启,引翩第一次打量门外的这位年轻天帝。
“逢诵求见。”逢诵用的是自称,而不是天帝惯用的本帝,足见他的尊重与诚意。
“引翩见过天帝。”后边的引翩也站出来行礼,纷华屿的态度,丝毫不为拒天帝数日在门外而感到尴尬。
“殿...”长息后面的那个字险些出口,好在言和在一旁咳了一下,两人齐齐行礼:“见过引翩殿下。”
礼行过,长息还是有些震惊引翩殿下的容貌同宿遗殿下的,惊奇相似。
逢诵见到后,也微不可察的皱眉。相似的五官轮廓,同样一袭白衣,但细看下来,又全然不同,宿遗秀发如墨,柔顺分明,不同于引翩的这天生白发,宿遗有着疏离的丹凤眼,而引翩殿下的是继承了凤主的桃花眼;还有,引翩是一只白凤,而宿遗不是。亦或是论起命数,引翩也与宿遗不同,宿遗就像是天生就该一生金贵站在云端睥睨天下的主,这也是生为金凤注定的命数,而白凤,出尘无双,避世多年,没想到,这人会愿意接手天宫。
引翩一边请人进去,一边好整以暇的问:“瞧二位仙官神态,可是引翩像了某位故人?”
这回不用长息开口,蓝衣被吹过纷华屿的风吹起,逢诵平淡的道:“不过是恍惚间的错觉罢了,并不相像。”
逢诵说不像,引翩也不纠结于此,上茶接待,与逢诵谈了该谈的事。
“天帝不辞辛劳,来纷华屿,所为何事?”引翩故作不解的问。
逢诵没急着点明来意,先问:“引翩殿下,对天宫之事可有了解?”
身为主人,招待的又是天帝,沏茶这事引翩没有假手旁人,去了新茶第一道的苦水,引翩在茶壶中倒上煮开的清泉水,颇为怡然的道:“纷华屿居天界之南,与天宫相隔甚远,况且祖母隐居多年,引翩如何能了解到天宫的事?”
白凤一族对如今的天界来说十分神秘,无人知晓这位从未露面的引翩殿下的性情,所以逢诵一来就试了两句,说到这里,逢诵似乎有些了解这个人了。
“若是引翩殿下对天宫一无所知,如何入主太子宫?”这样同人交谈,其实逢诵还是头一回。
倒茶的手一顿,随后又行云流水的将茶沏好,推到逢诵面前,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漫不经心的问:“留着魔族的血也能入主天宫?”
逢诵端起茶,品茗一口,正经道:“引翩殿下说笑了,魔族也是六界中人,与天界早已不是千万年前那般形同水火,引翩殿下出身龙凤一族,如何不能入主天宫?”关于这一点,逢诵从前废改天条的事项里,就有关于对待魔族的。
引翩虽然隐居纷华屿,可对天界的事情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于今天这个局面也在意料之中,眼前这个人的私心他清楚的很,废改天条孤注一掷的事,就是让他不顾祖母反对下定决心接手天界的原因。
引翩嘴角逐渐抹开笑意,道:“突然有些好奇。”
“什么?”逢诵不解。
“从前的戚离神君与宿遗太子...”许是觉得没什么意义,引翩不再多说:“太子之位,引翩收下了。”
那两人对逢诵来说回忆太多,此时不愿深陷,又品了一口引翩沏的茶。
逢诵离开天宫数日,其中有降羽压着到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如今事情谈妥,逢诵也不多留,临走前对引翩再次道:“逢诵在此谢过。”
“天帝无需客气,你我各取所需,不过是那云霄殿你不想要,而引翩恰好需要罢了。”引翩说话不拐弯抹角,也不想要别人一腔感激,只是:“若有机会,引翩定要见过那位宿遗殿下。”
“好。”逢诵没有理由不答应。
“引翩殿下,在此别过。”长息与言和向引翩道别后,跟着逢诵离开纷华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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