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把饭买回来的时候,电视里面已经开始放对精神病院的采访了。
钱院长、王萌、老刘几个人,都对着镜头,一脸的苦大仇深。
钱院长先宣传了一番精神病院,然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以前真没看出来,李闻是这种人。我以前真的看错他了,真的。”
“虽然我一直对他谆谆教诲,要他先人后己,救危扶困,但是没想到他学的这么到位。我也挺意外的,嗯,很意外。这样的高境界,我还达不到。”
“李闻,我真的看错你了。等你回来,我们一定要给你开个帮助促进会。帮助帮助我们这些落后分子。”
然后是王萌,王萌对着镜头说:“我和李医生是同事,也是多年的好朋友。李医生是个很复杂的人,平时贪嘴,爱占小便宜,说话没正形。当然了,最重要的是爱占小便宜。”
“我们医院是轮流做饭的,每次轮到李医生的时候,他就借故溜了,让我们饿着。这样他就能少买一次菜,省下一点钱来。”
“上个月他答应请我们吃饭,我们等了一个月,还没等到。”
“他曾经治好了一位女生,那女生出于感激,经常来精神病院探望他,他就整天拉着人家,要人家请客吃饭。”
“当然了,当然了。这次李医生能捐四千万,我还是挺意外的,我觉得以前误会李医生了。原来他把钱省下来是做慈善了,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这四千万里面,应该也包括我们平时饿肚子省下来的一点钱,所以我也挺自豪的,感觉自己也参与义举了呢。”
李闻听的有点无语: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最后轮到老刘了。
老刘抹了抹眼泪:“我六十多了,无儿无女,手里只有几千存款,我就寻思着,如果哪天谁能给我捐一下就好了。哎?跑题了是吗?那我重新说啊。”
“我和李医生是同事。他是治病救人的,我是看门的。你们看见那门卫岗亭了吧?冬冷夏热,我想装个空调,院长说要省电。我这么大岁数,夏天只能摇扇子,冬天只能加棉被。如果要是有人能给我捐一笔,不用多,只要三两千装个空调……哎?又跑题了是吗?那我重新说啊。”
“我和李医生是好朋友,一个桌吃饭的。我们的饭,大部分都是馒头咸菜。这个菜比较便宜,就是难吃。我岁数大了,牙口不好,吃完这个菜胃里难受。我就寻思着,有谁给我捐一下就好了,不用太多,每个月有个三五百的,让我吃上肉……哎?怎么又跑题了?”
“咳咳,说主题啊,李医生行善积德,我肯定是支持的,举双手赞成。如果我也能遇见这么一个行善积德的人就好了……”
记者强行打断了老刘,对着镜头说:“好的,看来李医生的同事,对他的善举都是很支持的。下面我们来采访李医生的同学和朋友。接下来一周,我们会做一个关于李医生的专题报道。”
这时候,李闻终于找到电源插座,把电视给关了。
电视一关,食堂里的人都很不爽,但是看清楚关电视的人是谁之后,他们脸上都露出神秘的微笑来。
马德干笑着说:“李医生,现在你是名人了。”
李闻呵呵笑了一声。
马德又说:“咱们开始吃饭?为了表彰你的义举,我特地帮你多买了一份疙瘩汤。”
李闻看着疙瘩汤,心想:这玩意加料了吧?
他对马德说:“你怎么没汤啊?要不要我匀你一点?”
马德连忙摇头,幅度之大,李闻都怕他把脑袋摇下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心虚了。
李闻叹了口气:太嫩啊,你们幸福村的小伙子,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演技太差。看看人家钱院长一伙人,演得多好。
李闻对马德说:“你请我吃饭,结果你连汤都没有,多可怜?来来来,我分你半碗。”
马德急的汗都下来了,急中生智:“不用,我再去买一碗就行了。”
李闻哦了一声。
等马德回来之后,李闻对他说:“那个电视,能不能给咱打开?”
马德笑着说:“你不是不爱看吗?”
李闻说:“看看也无妨,捐款做慈善,不丢人。”
马德嗯了一声:“也对,不丢人。”
马德去开电视了,李闻把自己的饭菜和马德的调换了一下。
电视里面的新闻还没有播完,画面正中央的人有点面熟。
李闻仔细看了看:咦?这不是大学时候的班花吗?
班花对着镜头说:“李闻吗?我对他印象挺深的。因为我是学习委员,而李闻年年挂科,每次开学的时候都来找我报名补考。”
记者笑了:“没想到淮城的慈善大王,还有这样的往事。”
班花也很矜持的笑了笑:“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记者又问:“你对李闻,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
班花说:“其实我们在大学的时候,接触不多。因为他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你懂的,年年挂科的人,肯定也不怎么上课。我对他印象加深,还是在毕业以后。”
记者好奇的问:“毕业以后?”
班花嗯了一声:“毕业以后,我们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不同。有的人上岸了,有的人下i了,有的人出国了,有的人回家乡了。有的人娶妻生子,有的人相夫教子。”
“唯独李闻,和我们都不一样。他进了一家精神病院。那时候班级群啊,宿舍群啊,小团体群啊,到处都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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