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沿从他身边走过去,目不斜视:“那你撞吧。”
沈群瞪大了眼,在原地僵了几秒,又飞快追了上去。
“行行,我不倒着走,那你陪我去吃饭好吗?小沿,”沈群拉住他,眼睛亮晶晶的,他撒着娇,“我们以前都一起吃饭的,我不喜欢吃的东西,你都会帮我吃掉,你要是不陪我,我连饭都不会吃了。”
“一起吃饭可以,”何沿正色道,“沈群,我们从高中就是同学,在这个学校里,我们比别的人更加亲近,但是也就这样了,你明白吗?”
沈群眼中明亮的火焰一点一点暗下去,他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许久之后,他才哑着嗓子:“我真的,那么不可原谅吗?”
“我们不要总是在同一个问题上不断问和答,我说最后一次,沈群,在卓易然这件事上,我并不怪你,我自己也有责任,是我不知道如何与你相处,以前不知道,以后……”,何沿深吸一口气,“沈群,我坦白说一句,以后,我也不能信任你。”
沈群露出一个堪称惨烈的笑:“你是想要告诉我,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是不是?你还说你不是在怪我?”
何沿烦躁起来:“如果怪你恨你能让你觉得好过一些,那就那样吧!我们分手了,今天分手了!你不要再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我,也不要跟我说不适合我们关系的话!”
“我们没有分手!”沈群眼眶通红,完全不顾过往还有不少人看着他们大声吼,“我没有同意分手!我们在一起四年多,你不能说分就分……”
“我能!”何沿也激动地大声道,“你到处公开我们的关系经过我同意了吗?你跟卓易然搞在一起经过我同意了吗?你说分手让我成全你我像你这样叨逼叨了吗!”
最后一句话出口,沈群猝然抬眸,何沿也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小沿,”沈群的脸上青白红紫各种颜色变来换去,他似乎不敢相信,却又由不得不信,“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何沿不耐道,“你别老是吞吞吐吐!”
“你是不是也是从四年后过来的?”沈群紧紧攥住他的手,用力之大像是要把何沿的指骨给捏碎,“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也是从四年后过来的?”
何沿只觉得脑中轰轰炸响,什么意思?什么叫跟他一样,也是从四年后过来的?
“你什么意思?”何沿颤声问,他的眼眶几乎在刹那间就红了,“你也死了?”
沈群的瞳孔骤然紧缩,确认了这一事实之后他比何沿更加激动,他们在此后的四年里渐行渐远,何沿早就对他没了感情,这样他还怎么去挽回?
老天爷送他回来,只是为了要他再一次错失掉何沿吗?
沈群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眼里一片死寂。
何沿却抓着他问:“你说呀,你什么意思?你也死了吗?”死了一个二十三岁的自己还不够,连沈群也死了吗?
沈群忽然想到,以何沿的性格,如果四年后的自己也死了,何沿一定会心痛心软的,何沿这个人,最怕欠别人……
“是的,”沈群闭了闭眼,艰难地说道,“是的,我也死了,我是为了你而来的。”后面这一句,是真心话,沈群知道自己真的是为了何沿而来。
何沿的脚底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沈群一把抱住他:“小沿,小沿。”
“你怎么也会死呢?”何沿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我是被车撞死的,你呢?你是怎么死的?”
何沿的防线瞬间被击溃。
死亡是一切爱恨情仇的终结。他们两个现在虽然都活着,但是何沿体会过死亡降临时那种全身血液都凝固,所有的感官都一一消失的绝望感,死亡是冰冷的,残忍的,可怕的,他自己经历过,所以他对于沈群也死了一次的事实格外心痛。
他曾经因为沈群是第一个和他说“我们是同一类人”而接受沈群,他在这一刻也因为沈群和他同样死去过而原谅沈群所有的一切。
何沿痛哭失声,为自己,为沈群,为他们在生命最好年华里的死亡哀悼。
十月份的晚间已经凉意袭人,何沿坐在校园湖边的长椅上,禁不住抱着双臂,打了个哆嗦。
沈群远远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他拿出一罐加热过的牛奶塞在何沿手里,又包住何沿的双手,放在自己唇边呵了呵气。
何沿不自在地把手缩了回来,沈群也不在意,他蹲在何沿身前,把吸管插.进瓶里,递到何沿嘴边:“喝点热的,你手很冷。”
“空腹不能喝牛奶。”
“啊?”沈群奇怪道,“我经常早上空肚子喝牛奶啊,有什么坏处吗?”何沿以前还经常给自己带牛奶当早餐呢。
何沿无奈道:“正常人没事,我有乳糖不耐受症,不能喝。”
沈群正在拆蛋糕的手一顿:“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也没跟你说过。”
“我以后会照顾好你的,”沈群仰头看着何沿,他的眼睛在路灯的映照下很是明亮,“你喜欢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喜欢做什么,讨厌做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会全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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