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紫紫一大片,甚是可怖。
想到这里,丫鬟红了眼,虽然姑娘说一定是因为她没说名字,所以黎锦才不收那封信。
但她却觉得分明是黎锦不把姑娘放在心上,所以才不收啊!
丫鬟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她虽然年纪小,但出生在青楼里,从小到大见过最多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她知道以自己的绵薄之力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提早给姑娘敲个警钟,让她不要沉溺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伶妹此时当然是听不进去她这种话的。
她觉得丫鬟在杞人忧天,黎锦之前就说过不嫌弃她的过往,要把她娶回家。
伶妹起初是有些震撼的,结果入目的男人从骨子里都透着怯懦和窝囊,她对此相当的瞧不起。
伶妹好歹也是飘香苑的头牌,这些年来多少男人没见过。
那种窝囊的男人一般都是嘴上说一套,实际把你骗回家,又是另外一套。
楼里有不少比她年纪大的姐姐们满心欢喜的凑了钱赎身,以为自己遇到良人,结果却所嫁非人。
伶妹记得,上一任的头牌就是这样,她为自己赎身后,带着攒的钱嫁人了。
两年后,伶妹再见到她,居然第一眼没认出来那个穿着粗布衣裳,手上满是冻疮和茧子的人来。
伶妹想,黎锦怎么看都是良人。他跟那些男人不一样,黎锦眉目俊朗,态度从容,虽然年纪尚小,却有着绝对的威严。
伶妹那天在医馆打量了黎锦很久,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窝囊、懦弱的气息。
剩下的仅有清贵的书卷气。
这样的气质在伶妹所见过的人中,都是顶尖的。
再加上后来黎锦当众护着她的名誉,她心里从没这么欢喜过。
面纱下的唇角一直都勾起着。
伶妹见丫鬟还想继续给她泼冷水,语气也有些冷淡了。
“伺候我把衣服换上,一会儿要去表演。
今日你送信不利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不许说这样的话。”
丫鬟咬着唇,只能低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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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堂。
周贵发现,一旦没了病人,黎大夫就再也坐不住,起身直奔内堂。
这跟以往的黎大夫很不一样,以往黎大夫抽空就练字,或者默写《四书》《五经》。
最多就是写累了起身活动活动肩膀。
周贵因此还感叹过,难怪黎大夫小小年纪医术就有如此造诣。
他这种学一会儿就走神的人,一辈子都达不到黎大夫的高度。
直至今日,周贵才发现,不是黎大夫不走神,只是因为能让他思念、记挂的人不在身边。
内堂的说话声悉悉索索的传出来,周贵在仔细的背药方,对于黎大夫的家事,他不会抱有很大好奇心。
“一个人在这里可寂寞?”
“不寂寞,我坐在这里,一直可以看到你。”
黎锦之前很少来内堂,因为吴大夫年纪大了,坐诊累了就会在这里小憩一会儿。
他自然不会跟吴大夫抢地方。
故此,黎锦倒是不知道这竹帘的巧妙之处。
他坐在秦慕文的位子上,倒真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场景。
黎锦又问:“看到我就不怕了?”
“嗯!”少年跟黎锦互换了位置,听到黎锦问话,率真又直接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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