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瞻洛手腕一弯,剑锋转向,“你又能讨得着几分便宜?”
薛子安悠悠地摸着下巴,“唔,真要硬碰硬,的确如此,但是——”
苏瞻洛听他话锋一转,暗道不妙,鼻尖传来一阵幽香,想要闭气却晚了一步,霎时间天翻地覆,一股凛冽的寒意凉彻心扉,将他丹田处澎湃的内力生生压制下去。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
“但是我知道你的弱点呀。”
薛子安悠悠地踱步到他身前,抬起他的脸,“畏寒是不是?这可是采自极北之地的y-in寒花粉末,专门为你准备的,是不是挺荣幸的?”
汗s-hi的额角在月色下泛着水润的光泽,他的牙齿紧紧扣着下唇,生生将淡色的唇咬出一份鲜红的样子。
知道他没力气回答,薛子安笑眯眯拾起那把长剑,以指敲击,剑身发出浑厚的铮鸣声,“剑不错,可惜还欠了点火候。”
他的尾音刚落,咔嚓咔嚓的声响从剑身传来,苏瞻洛扶着树干起身的时候,正见那柄新做的剑碎成了三瓣,落在地上。
“动不动就拿剑指人,只能把你的剑弄断咯。”薛子安耸耸肩,将残剑的剑柄收入怀中,“你倒是听我讲几句话不成?”
苏瞻洛身体紧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
“挺好,比那些武呆子好些,不会折了剑就要死要活。”薛子安满意地点点头。
苏瞻洛白了他一眼,心道我倒有要死要活的力气。
苏氏兄妹俩都有或多或少的寒病,只是苏瞻洛因习武健壮不少,又男子属阳,所以相对好些,可若对上那极寒的□□,苏瞻洛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是……是谁告诉你的?”苏瞻洛断断续续道。
“诶,你气喘匀了再说。”薛子安摸着下巴,笑得有些色眯眯,“否则忒诱人了些,我怕我把持不住。”
苏瞻洛愣了愣,面颊一热,低声骂道,“死断袖!”
“多谢夸奖。”薛子安来者不拒。
苏瞻洛翻了个白眼,靠着树坐下调息。
“我真有些感谢把你的情报卖给我的那人了,”薛子安啧啧两声,“可那人竟让我杀了你,真是暴殄天物啊!”
苏瞻洛猛地睁开眼,若是目光能杀人,那么薛子安早就碎尸万段。
薛子安摇摇头,“这么凶做什么,我可是在救你的命啊!”
苏瞻洛不搭话,心思却转得极快,这人说的没错,今天从早到晚,若是他想对自己不利早有千万种法子,光是白日捉走苏瞻秋要挟便能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苏瞻洛明白,自己的弱点被人抓在手里,此刻这人却还留自己一命,多半是此人心怀不轨,而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思及此,他开口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薛子安叹了口气,“都说了,我只是不想杀你了,你就不能相信我的一片赤诚爱意吗?”
苏瞻洛干咳了两声,苍白的面颊泛起了红晕,“你!害不害臊!”
薛子安啧啧两声,“哎哟,急了急了,一逗就着急……我教你你应该怎么说,你应该脸皮厚点问我,‘你既然爱我,那就告诉我你的消息从哪儿来的。’”
苏瞻洛猛地抬眼看他。
薛子安笑眯眯与他对视,“当然,我的回答是,‘后宫不得干政,爱妃早些歇下吧。’”
苏瞻洛只能送他一个白眼。
薛子安脸皮厚如城墙,依旧笑眯眯道,“不过你想要治阿秋的化霜草不是?还是那句话,打个赌,赢了便给你,如何?”
苏瞻洛瞥他一眼,似是试图看穿他满肚花花肠子。
薛子安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医庄里有一本秘药谱名唤药人册,其中有针对寒病的药方,能将化霜草的功力发挥十成十,对小妹妹的病是大大的有利啊。”
苏瞻洛与他对视,“我如何信你?”
薛子安摊手,“你还有其他选择?”
苏瞻洛皱眉,“一剑山庄长期供给药草,虽说不能治全,但也足以让阿秋的病缓和不少……”说到此处,他话语陡然停下。
寒病是从小落下的病根子,去不干净,多亏了长久以来一剑山庄重金购药,缓和了苏瞻秋的病情。这件事虽不是秘密,但也绝不是外人能随意打听到的。
再者,苏瞻洛十八岁行走江湖,做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活,如何不知道隐藏弱点?能如此清楚他弱点的只有一剑山庄的人,而且只是那么几个而已。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卖情报给薛子安,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他身边的、一剑山庄的熟人!
薛子安满意地点点头,“可不是我说的啊,哎呀,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苏瞻洛睁开疲惫的眼,“赌注是什么?”
“喏,”薛子安指了指头顶的夜空,“赌晚上有没有月亮,从今晚开始赌三天,作为东道主,我就让你一把,今晚就算你赢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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