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手上用力把她拽了回来,手指搭上她的脉搏,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往屋里走。轩辕跟在后面,不知道是走还是留。长生停下又回过头,“轩辕,按照以前的药方去熬碗药送过来。”
轩辕如释重负,“好的,先生!”
回到屋里,长生仍然一言不发,只是又再次仔仔细细地替落落诊脉。落落也不说话,有点害怕,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确实是她不对。
诊完脉后,长生稍稍放心,自顾自地翻开医书。落落坐在旁边,想着该说些什么。看她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长生想起之前在国教学院,那时经脉问题还未解,小姑娘也是不听他的话偷偷练功导致受伤。过了这么久,这一次,竟然又重演。
还没等落落想出说辞,长生放下手里的书,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声音也冷了几分:“为什么不听话?”
落落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皱着一张脸,“先生,落落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我今天就是想试一试能不能运功的。”长生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忍心再说她,但一想到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忍不住生气,“身体的事,能这样拿来尝试么?”
看着长生的脸色,落落张了张嘴,又闭上,低着头绞着手指,闷闷地出声:“先生,你生气了吗?”长生听到这话不禁一怔,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好,可是,那一刻他真的没法控制自己。没法看到她受伤,没法看到她出事。他承受不起任何一点失去她的可能,一点都不行。他本来就宠落落,不忍心她受苦。而自从亲自走过神山,亲自经历过,长生就更不舍得她再受一点苦,不舍得她处于任何危险的境地。
长生把她缠绕在一起的手指分开,到底是在外面玩得久了些,手还是凉的。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到落落手里,“拿着暖手。”落落抬起头来傻傻地看着他,“先生……”
长生深吸一口气,“落落,无论如何,都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知道你心急修炼,可不急在这一时。我答应了会治好你,还记得么?”
落落端着茶,“记得,先生。”
“那还信我么?”
小姑娘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信。”
长生的语气仍然严肃,“既然如此,那就要听话。以后绝对不许再这样。”
落落连连点头。
窗外又开始飘雪,屋里暖意融融,喝完药,落落开始犯困。长生仍然端坐着翻看医书,落落想回自己屋里,可又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于是,就拿着一本书坐在那里昏昏欲睡。长生眼睛盯着书,心思在她身上,却故意不说话,不理她。
这次落落偷偷运功最后虽无大碍,但却着实吓到了长生。他狠心冷落她,又让轩辕熬了药给她喝,就是想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终于,落落撑不住,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长生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将她抱到床上去睡。看着她睡得香甜,长生站在床边心绪难平:落落,你于我到底有多重要,你自己都不知道。正如当初,我不知道自己对于你的意义。你曾说,我是你在这世间的命星。而你于我呢?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定义,我只知道,我陈长生不能没有你。
如果没有你,活下去就是我惟一的执念;而遇到你后,你就成为了我另一个执念。
白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若有所思,面色有些沉重。白后缓步过来站到旁边,“怎么了?这几日见你脸色不太好。”
白帝收回目光,“白帝城不曾下过这么大的雪,今年的这场雪下得这么大,时间这么久,总觉得有些不对。”
白后也望向窗外,脸上多了一层担忧,“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大雪。你是担心魔族?”
白帝点了点头,“魔族安静了这么久,不像他们的性子。不过,他们真要来犯,我们妖族也不怕。不说这个了,落落最近怎么样?”
说到落落,白后欣慰地笑了笑,“这孩子应该无大碍了。陈长生果然没食言。”
白帝“哼”一声,“他要是敢食言,看他能不能活着走出白帝城。”
落落这几日每天都只能跟在长生身边,然后在屋子里读书。闷了她几日权当惩戒,长生终于肯放她出去。
落落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长生,“我可以出去玩了么?”长生也站起身,“嗯。不想出去么?”
“想!”落落猛得扑上去抱住长生,“先生最好了,落落最喜欢先生!”长生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愣在原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落落就早已松开他跑了出去。
他看看自己一瞬间盈满又空虚了的怀抱,不禁摇了摇头,想了想也跟着一起出了屋子。轩辕被落落叫出来一起堆雪人,长生也跟着帮忙,落落有点受宠若惊,偷偷跟轩辕耳语:“原来先生也喜欢玩雪啊。”只是这位先生到底是喜欢玩雪还是喜欢玩雪的人?
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鹤鸣,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天空,远处慢慢飞来一只白鹤。落落最先反应过来,她指着白鹤喊道:“那是徐姐姐的白鹤!”
白鹤飞到长生身边停下,他们这才看清楚,它左边翅膀洁白的羽翼上竟然有一大片血迹!白鹤是神鸟,几乎不离有容身边,可现在,它一身伤出现在离南溪斋千里之外的白帝城,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冬季的这场大雪终究无法掩盖所有动荡,带来彻底的平静。
第37章何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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