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刚,郑建国是有些同情,这不是说他站在高处怜悯于其身世的坎坷,记忆中有部描写的是失去了母爱后孩童遭遇的电影,号称催泪弹让所有看过的人无不黯然泪下,这位哥哥却是从小父母双亡,海的母爱山的父爱统统失去后过着寄人篱下生活。
郑建国同情的,是罗刚在这种环境下的坚强,这哥哥没有寄人篱下的自卑也没有官宦子弟的高傲,身为善县革委会副主任的侄子在经过上山下乡后,通过招考成为一中的教职工,而不是像吴斌那货赖在城里不下去,最后倒是比安排回城的知青还先成了暖瓶厂的工人,属于正能量的范畴。
至于三姐郑秋花,记忆中找了邻村的泥瓦匠罗老怪,后来随着房地产升温自己拉了个建筑队,后面开公司垫付的工程款无法收回,被手下工人打断了条腿后还被告上法庭,就在这时又爆出了个私生子出来——
罗老怪是没办法和罗刚比的,当然后者和郑秋花发展的速度这么快,郑建国心中也是有点预料在里面的:“刚哥不会认为弟弟在施舍给你吧?”
“送才叫施舍,那样我不会要。”
罗刚的声音透着股轻快,他先前已经做好了这位小舅子张口送他套房子的打算,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小看了这位的情商:“可你说租给哥哥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租别人的住也是租,租你这个包租公小舅子的也是租,只是你真不打算给叔和婶说你赚了多少钱?”
“现在他们的儿子还是个学生,说出来那个数字对他们来说是种精神压力,对钱的对人的都是,我打算等到过两年大大再和他们说实话。”
郑建国也知道罗刚的意思,对于父母隐瞒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这会儿国内的情况极其复杂,人均月收入四五十就算是高工资,他一家伙整出几千万上亿的说法,老人很可能会背上沉重的精神枷锁:“就比如我现在给大姐夫和二姐夫每人十万块,怕是他们全家老少都得为这笔钱彻夜无眠,再加上现在国内的情况还不明朗,所以我就只让人带了不少东西,就没给钱——”
“国内的情况?”
罗刚眉头一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你认为国内情况会有反复?”
“反复不至于,实际上当时我们这些第一批留学生之所以提前那么长时间到华盛顿,其目的就是为了去迎接老人后参加开馆仪式,当时他老人家以古稀之身飞上三十多小时,依然可以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机舱口时。
我就想他老人家在踏上法兰西的国土时会有什么心态,又和踏上美利坚时有什么不同,当然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后来我们合影时倒是有机会开口问,只是看他实在太忙就把这个念头扔出了脑海,因为我切身的感受到了两国的差距。
而从这点来他老人家也是应该感受到的,甚至那种感觉要比我下的老羊汤,我们来之前就定完了——”
“那个,我得带个人一起去——”
罗刚说着看了眼寇斌,便见他眨了眨眼看向旁边的郭怀怀之际,也就开口道:“就是我女朋友,郑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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