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寇斌谈朋友了?”
一顿饭吃到下午三点多钟,揣着寇阳家地址和其他人告别后出了大院的郑建国开口说过,旁边的郑冬花捋了捋耳畔的垂发,一双眼睛望着卖冰糖葫芦的老头眨着,开口道:“林金梅对你有意思呢。”
“这是不一样的,要不我请你吃串糖葫芦?”
郑建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被草棒上插着的糖葫芦吸引走了注意力,嘴巴里的唾液分泌加快,郑冬花回过头后打量了他一眼,满眼好奇:“你哪来的钱?问咱娘要钱了?都是男女的感情,有什么不一样的?”
“钱是咱爹给的,说是让我做客不能空手。”
郑建国说着到了老头面前一毛钱一串的买了两串,塞进郑冬花手里后开口道:“你现在该攒钱了,那点工资就留着吧,我还能啃两天老——”
“啃老?哦,你说问咱爹娘要钱,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郑冬花脸有点黑,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弟弟还是没长大,竟然会把向爹娘要钱说的如此大言不惭,瞅着郑建国一口将糖葫芦上老长的糖花吃掉,咔嚓咔嚓的咀嚼过露出享受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你长大了。”
“你长大了吗?”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管的有点多,人家都说儿女大了不由爹妈,台吧,我送你上车。”
不知想到了什么,吃着糖葫芦的郑冬花停在了距离供销社宿舍不远的站台前,郑建国瞅着斑驳的站牌大口吃着糖葫芦,很快随着一辆圆滚滚的公交车到来,才开了口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咱们现在的困惑都是源自于幸运,只有考上大学咱们才能这么困惑。”
“嗯,路上慢点。”
郑冬花失神之际公交车开走,连忙追上两步喊了叮嘱的话,雾蒙蒙的玻璃窗处已经看不见郑建国的面庞,先前皱起的额头也就舒展开来:“幸运的烦恼——”
烦恼源自于对现状的不满,特别是当郑建国在城西站台下了车晃到村口的时候,这时候已经太阳西斜快要落山,正操着手面色微白的郑夏花几步跑到了面前,嗓门沙哑:“蝈蝈你终于回来了,早上你走后公社曲书记就过来了,还带了两个省里的人,说是大学招生的。”
“这是,来挖人的了?”
脑海中闪过某些传言中的画面,郑建国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记忆中最快的抢状元的行为,也要二三十年后才可能出现,于是脑海中闪过个念头,转头看向了满脸发白的二姐:“二姐,他们还没走?”
“没,知道你去同学家做客了后,他们就回去了,然后下午两点又过来的,这不一直在大队部等着,咱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就让我和三妮轮流来等你,这,这不会出事儿吧?”
郑夏花吸溜着鼻子水还满脸担忧,郑建国摇了摇头,也担心二姐别冻坏了,手一指往家里走去:“能出什么事儿,就是你弟弟我这次考的有点好了,好到某些学校有了些跨——想法。”
好悬没有说出跨时代这个字眼,郑建国脚步匆匆的往家走着,他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便是传说中的外交学院,经过这会儿的思考,他已经确定什么时候各个状元那都是香饽饽,属于抢到就是赚到的范畴,那么这些人——脑海中想到这里他开了口:“那些人的打扮是什么样的?”
“打扮?和普通人一样啊。”
郑夏花奇怪的看了眼这个弟弟,难道老师的打扮还有不同的?
接着,郑夏花眼前一亮,开口道:“好像有个老师是咱们本地的,听口音——”
“还有个是本地的?!”
郑建国听到这里,脑海中的外交学院字眼也就飞了,不是穿着大衣皮鞋的老师,那就有可能是其他学校的,好在这会儿姐弟俩已经进了村子,大队部的门飞快打开,三四个穿着黑色绿色大衣的人到了门口,其中的曲书记距离老远就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咱们公社的——错了,咱们齐省的状元郎回家了。”
“曲书记,你好!”
郑建国没想到曲书记还陪在身边,脚下加快的几步到了他面前,便见曲书记的黑脸一板,眉毛挑起眼睛一瞪脸一歪,下巴微微抬起点了下头,语气亲切:“喊伯伯,你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就考了个状元,不愧是咱们关西公社的娃,来,伯伯给你介绍下,这是咱们人民医院的齐科长,这是——”
“唉,郑建国同学你好,我是齐省医学院招生组的冯德政,这位是咱们招生科副科长魏建然同志。”
穿着绿色大衣的中年男子面黄耳大,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郑建国,开口便打断了曲书记的话,转而介绍起旁边穿着黑呢子大衣的中年女人来,后者看他说完便冲着郑建国点了下头,才想开口没想到就见他开了口道:“齐科长以前是在齐省医院一大队待过?”
“咦,郑建国同学你挺聪明的啊~”
穿着个有些褶皱大衣的齐鸣满眼惊异的看了眼郑建国,一旁的魏建然也是满脸讶异指了指三人,开口道:“郑建国同学,你能想明白我们怎么来的?”
“你们齐省医学院当年在五七指示中将学院分为四个大队,一大队的教学点就在余泉地区。”
郑建国眨了眨眼说起,目光在三张面色迥异的脸上略作停留,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虽然后面又撤回省城了,但是留点关系也不奇怪,更何况我现在成了余泉地区的状元,我当初报考也是想过齐省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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