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衙寻着香味探头瞧了一眼,吸溜咂舌。
这举子带的真全和,不知在哪买的,怪馋人的。暗自想到回去一定要胖厨子多给自己加半勺五花肉。
……
申时。
季淮嗦嗦油乎乎的手指头,用巾帕子擦干净。然后自信满满得将试卷上交。
啃着失去灵魂的剩余的脆皮鸭,一面专心致志得思考嘴里玩应儿的来处。灵台此时应该也是在考试中,若是出了号舍被人捉到,就是作弊的下场。
所以田螺姑娘究竟是谁呢。
*
孟瑜将试卷仔细得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带着些许不安,掐算最后的时间,将试卷上交给了收卷子的同考官。然后安神静坐,默默祈祷满宝莫要出了意外,此时定要周全。
同时暗暗下定了决心,在会考结束后,一定要与那贺放将阴差阳错因果由来解释清楚,与他说明白一切只是误会而已。
就是不知,以后还能与他做朋友么。
*
贺放毫不留恋挥手把早就答完的试卷交了出去,然后起身踱步到窗口透气。
眼底浮现着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神秘女子,这一见钟情的少男情怀这一次为何如此持久。可是琢磨着那张脸却逐渐变成了孟瑜的模样。小鱼儿害羞的样子,小鱼儿生气的躲避样子,小鱼开怀的模样。
贺放难得露出愁容。
扪心自问,他甚至也无法弄清自己的心意,若是小鱼真的将那女子的消息托盘而出,他是否能舍去了小鱼儿去准求那女子。
必是,必是,舍不得。
贺放习惯性得想持扇子扇风,但抓了一手空,无奈轻笑。
*
所有考试时战亡的脑细胞,考试后又蹦哒着满血复活,为沉浸爱河中的考生增添甜蜜的烦恼。
……
“季朗!交卷子了!季朗!”
同考官大力敲了敲号舍的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厉声道:“若是不交,你这门便作废。”
这号舍里的举子就像是中了邪,同考官对他印象可是深刻。
进考场前还见他与同行书生高谈阔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同行人对他也甚是巴结。同考官也识得这几个与他凑在一块的人,一个个都是上京的名门败类,做出的事甚为人不耻,他还奇怪这举子倒是有些能耐,竟与他们打得好交道。
谁知等他刚见了试卷,这叫季朗的举子整个人瞬间脸色变得苍白,肉眼可见得这人垮掉。然后一整日将这试卷翻来覆去,只念叨什么‘不可能,不可能。’还有什么‘定是季淮搞鬼,只有……只有他是不同的,他是谁。’一类的胡言乱语。
因这同考官还警告了他好几回。
季朗抬起头双目充血,眼底尽是红色,犹如被断了后路的恶兽,颤抖着手指将试卷塞进了同考官的怀里,然后一把将门关严。
“嘿。”同考官起初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又被甩了一鼻子灰,奈何考试结束,举子有权利关门休息,低声咒骂一句。
扫了一眼手里的试卷,一团一团黑墨,半个整洁的字都没写出来。
啧,学识不怎么样,脾气还不小,这鸡崽子还能一飞冲天怎得。
第72章队友如猪
季淮躺在柔软的被褥中,进入光怪陆离的梦境。
但今晚的梦境却非他睡前准备好与谢衡一起腻歪的春梦。而是梦见了曾经做过的一个梦,梦里的人是与他长相一模一样。
这次,他说:“谢谢你。”
季淮模糊得明白了这人是谁,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便追问:“为何道谢?你是谁?”
他苦笑着解释说:“你知道的。我就是曾经的你呀。而你救了我,不,是你的家人。谢谢你改变我做过的曾经一场荒唐。”
“我?”季淮不清楚,他做了什么。
但那人不再回答,仿佛了却了所有的遗憾,身影逐渐淡化,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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