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有没有脸,反正游惑很有脸。
他说:“那块带刺青的就放在桶中心,最上面,应该很显眼,没看见?”
秦究气笑了:“你故意恶心我我还得细细观赏?”
他拨弄着娃娃的腿,翻看片刻又说:“况且……我如果认真回答你了,算不算额外的帮助?”
游惑收回娃娃:“不记得算了。”
·
其他人没去过禁闭室,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直身体。
陈斌看得出来,这群考生都很听游惑的话。
他拉了梁元浩一下,冲游惑尴尬地笑了笑:“颜色这个……确实有点怪,但黑婆让我们缝这个。不缝的话,确定不会出事吗?”
游惑:“不确定。”
陈斌:“……”
梁元浩还要说什么,陈斌拽着他摇了摇头。
“哪来那么多百分之百确定的事,听不听随意。”游惑本来也没多少耐心,老妖婆的鸟语就够烦人的了。
他说完拽了张椅子坐到炉边,一声不吭烤火去了。
“哥……你真不缝?”于闻拎着娃娃,小心问他。
游惑手指抵着下巴,“嗯”了一声。
“那行吧,我……我也不缝了。”于闻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娃娃放回竹筐。
其他人有了上一轮的经验,也跟着放下娃娃。
这其实是一个很没有把握的选择。
但在这种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是有把握的,每一次都是拿命在赌。
只不过游惑赌得格外淡定。
他就像一个特别的冒险家,脸是冷的,骨头里却又野又疯。
这种冒险性的选择,能说服其他人,却很难说服陈斌和梁元浩。
尤其是考过三场,分数依然极低的梁元浩。他现在压力太大,看谁都带着怀疑。
他没经历过上一场考试,不知道这队人的分数,更没见过游惑之前的表现。
在他看来,游惑从进考场起,就一直在违规边缘试探。每一次举动都在挑战考试系统的底线,挑衅这些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他真的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老实一点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跟这些可怕的东西对着干呢?
多活一会儿可以吗?
他愤愤地说:“随你们。”
接二连三的死亡让他风声鹤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相较于游惑,他更愿意老老实实按照黑婆的要求做。
说着,他拿了一条娃娃腿缝了起来。
粗毛线从布料中穿过,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陈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游惑,两厢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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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漏得很快,没过片刻就空了。
梁元浩手笨,紧赶慢赶也只缝上了两条腿。
陈斌最终还是选择听黑婆的,但他耽搁得更久,只来得及缝一只胳膊,还只缝了半截。
咔哒一声。
小屋门锁开了,黑婆佝偻着肩背进了屋。
她歪着头扫了一眼屋内,然后迈着小步子走到梁元浩和陈斌面前。
“唔……”黑婆拎起他们手里的娃娃,皱着眉,似乎很不满意。
梁元浩脸色刷白,低声抱怨:“都是些不相干的事,在那浪费时间,不然我肯定能缝完……”
黑婆又看向其他人,却见他们都空着手,脸顿时黑了下来。
众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生怕她突然暴起。
谁知她黑了一会脸,又舔着嘴唇笑了。
她把娃娃放进竹筐,收拢了一下,又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便把他们赶出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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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关上的瞬间,乌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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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和秦究进了屋,其他人像找老鹰的小鸡,悉数跟进来,把客厅填得满满当当。
“所以刚刚缝娃娃有什么目的吗?”于闻挠着头说,“没看出来啊,好像缝也没事,不缝也没事。”
老于拍了他一下:“别做梦了,哪来这种好事。可能只是没到时候罢了,等着吧!”
游惑没管这个,只是从手机里翻出录音:“谁有翻译软件?”
于闻连忙说:“我有我有!”
“但现在手机没信号啊。”陈斌说。
于闻:“我这个不用联网,词库下载好的,而且语音识别!”
大家顿时亢奋起来。
游惑点了播放,把手机扔在于闻手边。
于闻宝贝一样握着自己的手机虔诚聆听。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满怀期待。
没多久,黑婆那段乱码放完了。
众人没敢说话,屏息凝神。
等了有两分钟吧,于闻白着脸说:“我日……”
“怎么了?”
“翻译软件没有吉普赛语……”
“什么鬼翻译软件?!”
陈斌梁元浩都不信邪地开了自己的app,翻找半晌发现,居然真的没有。
众人:“……”
草。
要死在外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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