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间,他似乎看到陈远替他掖了掖被角,把他整个裹成一个蛹,半点儿凉风都透不过来。
他心里想着,怪不得这一年总是被冻醒,原来连被子都盖错了。
他想笑自己活到这么大还真是分毫不会照顾自己,却又实在又累又困没有力气。
将梦将醒的时分,他感觉有温热的毛巾轻轻柔柔的在自己脸上擦拭,他舒服极了,陷入更深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李越和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舒爽,精神饱满。自从来了藏区,他已经许久不曾休息的这么好过了,温暖,舒适,又满满都是安心。
不必想也知道,他再不必去吃老板娘备好的那些青稞窝窝头和干瘪的小咸菜,陈远会为他备好热牛奶和抹了花生酱的面包片。
他不必担心睁开眼便又是自己一个人,也不必担心会被谁抛弃,他知道,无论这些年自己做的如何差劲,无论自己是个多么不称职的恋人,无论自己对于爱情这件人人都会的事情学习的多么慢,陈远都会在他身后等待他的回眸,给他以微笑,赠他以怀抱。
他坦坦荡荡的睁开眼睛,果真在桌子上看到了备好的早餐,却不见恋人的身影。他不必担忧陈远的去处,更不必怀疑陈远会不告而别,他只需平静地接受陈远所有的好,然后等待他出现在眼前。
不等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陈远便回来了,温声说,“我昨天看你堆在床上的衣服脏了,早晨给你洗了洗,晾在院子里了。”
李越和拉过陈远被冻得发红的大手,小声说,“这么冷的天,就别洗了呗,等休班了拿去市里的干洗店。”
陈远摇摇头。他喜欢给李越和洗衣服,哪怕是洗袜子洗内裤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他知道,很多人会爱上他的哥哥,也有很多人爱过他的哥哥,可唯有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因为自己不仅是他的恋人,更是他仅有的亲人之一。
那些过往的恋人会跟他拥抱,亲吻,甚至是**,但不会为他规整居所的每一件东西,为他每天做着可口的饭菜,为他心甘情愿的清洗每一身衣服。
唯有自己,不介意付出,不介意劳累,更不介意那些所谓的自尊心。
这些隐秘而羞耻的心思他不曾对李越和说出口过,此时两人的关系如履薄冰,他更加不会吐露,只是摇摇头,说,“没事,我看到有脏衣服就顺手洗了,不费事的。”
李越和皱了皱眉眉头,那双红肿的手像是反复揉搓着他一颗柔软的心脏,他抱怨着,“可你开了一天的车,昨天肯定也没睡好,一大清早干嘛这么辛苦。”我是真的很心疼啊。
陈远虚虚地笑了笑。他为李越和做了十几年的家务,两个人早就对这种模式熟悉了、习惯了,此时,他反复揣测着李越和话里的客套与疏远,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严寒与绝望。
他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问,“昨天我给你擦手的时候,看到你手背上有条疤,怎么弄的?”
李越和一愣,然后才伸出左手来看,陈远的声音同时落下,“宝贝,是右手背。”
李越和讪讪的笑了笑,他几乎要忘了这条疤的来历,乍一提起,竟连那只手都不记得了。
“当时搬仪器的时候被划伤了。”李越和如实说。
陈远认真的看着这条疤,放在嘴边亲了亲,眼里全心疼,末了才说,“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注意一点,多疼啊。”
李越和盯着陈远,眼神不自觉地看到了陈远脖子上那个被自己咬破的口子,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裸露在空气中,没有包扎,更没有处理过的痕迹。
明明这人被自己伤在了全身最脆弱不过的位置,却还在满脸心疼的亲吻自己手背上一条愈合了大半年的浅浅的伤疤。
这人怎么可能不爱自己呢,他明明是爱到可以忽视自己的啊。
第五十一章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李越和来不及跟同事寒暄便急急忙忙的回到宾馆,陈远早早备好饭菜等着,他没心思去看那些冒着香气的热菜,便直挺挺地扑到陈远怀里,重重的啄了一口陈远的嘴唇。
“阿远……”
“嗯,怎么了宝贝?”
“真不想做吗?”
陈远皱了皱眉眉头,把他带到床上,亲了亲他的额头,解开他的外衣扣子,脱到只剩下秋衣秋裤,然后拉上被子,小声说,“真想做吗?”
李越和点点头,心道韭菜精怎么就转性了?他叹了口气,说,“是啊,老男人的第二春。”
陈远掀开被子,覆在他身上,扯下他的秋裤,又用牙齿将他的裤头扯掉,舌头在他半软的器官上来回舔舐,最后用温润的嘴将它整个包住,此时李越和的下身变得全然坚硬,在抵在陈远喉咙深处。
陈远来回吞咽着,舌头卖力的在前端反复打圈,无数次反复之后,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李越和终于在极端的刺激着中释放,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有些疲惫,却又硬撑盯着陈远。
陈远笑了笑,摸着他的脸,问,“越和,舒服吗?”
李越和点点头,如实的回答,“很舒服,一年多没这么舒服过了。”
这话一落下,两个人纷纷想起乐音年会那日厕所里的不欢而散,颜色都有些变化。
李越和觉得尴尬,别过头去,不愿去看陈远。
陈远低着头,侧躺在他身边,把胳膊虚虚地搭在他腰上。两个人静默许久,陈远才开口,说,“哥哥,你想怎样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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