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枭毕竟是个混子中的高材生,一些随性而发的言论,并非是他故作姿态。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李枭他其实是孤独的,因为能够吃路上饭的,普遍文化水平都不会太高。即便是他最青睐的头马张封,也不过是有他身上的狠勇,却没有他身上的文智。
老三很快应了一句:“得嘞!”
屁颠屁颠地就往门外跑了出去。
五分钟后,左手上包扎着厚厚一层纱布的花脸来到了李枭病房。
“枭爷!”花脸身体稍稍向前倾,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
李枭用眼神示意道:“坐。”
“诶!”花脸小心翼翼地坐在李枭左侧的陪护床上,说是坐,倒和扎马步差不离。屁股微微的贴着陪护床的边缘,局促不安。
无名茶馆一战,花脸整个左手掌被打穿,丧失了超过70的功能。李枭公司内光挂职人员就死了五个,以及两侧人马被打死的那七八个亡命徒,这么一次提前接到消息的反扑,竟然折损人数是对方三倍?
枭爷将自己安排在了这么一个事儿少钱多的重要位置,可到了关键时刻自己竟然掉了链子,花脸实在无脸面对自家大哥。
“刚刚,治保总局调来的李元分局长来了,他要一个交代。”李枭望着花脸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说道。
花脸想都没想,直接答道:“枭爷,我去。”
李枭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去的,这严打期间,你进去了就得吃枪子。”
“那是?”花脸眼神冒着感激的目光,又带着一丝疑惑。
“他要我们交四十个人,为那天的行动负责。”
“那不可能!”在李枭面前畏手畏脚的花脸,却表现出了罕见的干脆。“我们在城西靠的就是这个名儿,要卖自己人,那以后路上的人怎么说我们?要交代我可以去,交四十号人不可能!”
“交四十号人肯定不可能,但是人必须得交,这个交代我们确实得给。”李枭难得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力抗衡地说道。
“为什么?”一旁的老三和花脸近乎同时问道。
“从出事起,现在过了三天,罗区长和区议会还没有给我们任何消息,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李枭逐步引导两人说道。
“治保总局能够来城西当局长的人,数不胜数,为什么偏偏叫了一位城北在任的所谓英雄局长过来呢?”
逐渐设身处地的老三花脸,心头也出现了一丝疑虑,开始认真思考李枭的问题。
“他李元说的有什么错?原来到城西任职的治保局长,就是得来我这点卯!你俩跟我的年数也不少了,见过在我面前这么硬气的治保局长吗?”
“是上面的人要动咱了?”率先反应过来的花脸,脸色有些难看地问了一句。
“不是!哥,这事儿我有点不服!”老三瞅了一眼花脸,看向李枭说道。
“这事咱完全是受害方吧?人家莫名其妙冲到茶馆门口,就抓着咱咔咔一顿干。等于说,人家收拾咱,那都是咱活该,但咱要是还手了,就得追究责任了?”
从道理上讲,老三的观点并非站不住脚,这其实不光是在李枭这一个事儿上。就连末世以前,普通老百姓关于自保这一块儿的界限都十分的含糊,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并没有一个官方的定论。
而到了眼下,这个或许有些蹩脚的借口就变得名正言顺了。在一家闭门歇业的茶馆发生了激烈交火,和茶馆老板没有关系,孩子也不会信呐!
“呵呵。”李枭没有正面回答。
“而且哥,这事儿要真的摆在台面上说,咱其实确实是有理的吧?店里头城西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站出来随便说两句,不什么都清楚了吗?”老三难得的动了动脑子,换了个思路思考问题。
可是...他想得到的这些,李枭又何尝不知呢?
李枭在出事当晚没有接到关于任何城西罗区长以及区议会高层的电话,就已经让他十分起疑了。
而接下来的事情果然也印证了他的猜想,能够让相当于地级市市长的罗区长都不敢从中搭话。那身后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随着治保分局局长撤职,李元接任,再到自己住院三天,李元搞出来的这些动静。一切的一切都剑指他李枭的项上人头。
就这种严峻的形势下,指望一些城西的利益既得者,来承担对他们而言没有必要的风险?别傻了,能同富贵者千千万,真大难临头了谁还不各自飞?
把城西切蛋糕的李枭除掉,再过几年这个盘子同样会有人玩得转,这些利益既得者,同样可以再聚集在一家这样的无名茶馆里,舒舒服服就把钱给挣了。
只要他们城西官方的权柄还在,对于是谁来分配这个利益,其实无关紧要。
而指望他们为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出面,冒上将自己以及身后的世家带入万劫不复的道路,这实在是天方夜谭。
“在政.治工具面前,一切的势力都是狗屁。”李枭有些感叹的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是回答老三的话,还是对自己。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您的意思是?”花脸试探性地问道。
“让他们抽签吧,去十个人给官.方一个交代。”即便是面上李枭一脸平静,但是身旁的老三花脸都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愤怒。
“可是...”花脸硬着头皮仍试图解释些什么。
李枭直接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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