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无所谓对方的信任。
送走冷烟不久。
他没有继续宅在客栈里,而是选择出门散散心情。
人是容易受环境影响的。
他发现自他掺合到朝廷与救苦军的战争后,接踵而至的纷扰如同无形的沉重枷锁,不经意间便让人束缚其中。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或许,从一开始他便不该留在宛阳。
巍峨的城墙上。
夏凡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宛阳城。
他倒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纯粹想发个呆放空下脑子。
“你看起来不太快活的样子。”
良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所以你想和我快活快活吗?”
夏凡眼皮都没抬一下。
“如果你想快活的话,城里有大把姑娘能让你快活,何必要惦记上我这个糟老头子呢?”
对方笑骂了一句。
“你确实像个糟老头子。”
夏凡闻言,缓缓扭过头看向对方。
这是一个体型干瘦且不修边幅的老者,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背上的一柄剑。
“是吧?所以你想快活的话还是找其他人吧。”
老者手里拿着酒壶豪饮了一口道。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打架的。”
夏凡扭过头道。
“我以前天天喜欢找人打架,现在老喽,打架都提不起劲了。”
老者感叹了一句。
“我也不喜欢打架。”
夏凡淡淡道。
“那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自寻烦恼?”老者笑道。
“答应了别人一些事情,现在总不好一走了之了。”夏凡耸了耸肩道。
“后悔了?”老者漫不经心道。
“谈不上后悔,就是有些不习惯罢了。”夏凡目光出神道。“山里待久了,一掺合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俗世纷争里便感觉浑身不自在。”
“老夫也这么觉得。”老者点头赞同道。“要不是老夫是个念旧情的人,鬼才来这地方找罪受。”
“但你看起来却比我快活多了。”夏凡道。
“因为老夫从来不会想太多的东西,打架就打架,喝酒就喝酒,其他的事情和老夫有个屁的关系。”老者言语粗俗道。
“你倒是活得明白。”夏凡笑了笑。
“如果这辈子活不明白,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老者喝完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反手便将酒壶扔向了城墙后的护城河里。
“高空抛物,罚款一百!”
夏凡随口说了句。
“?”
老者一脸不解地看向夏凡。
“话说回来,钟离渊,既然你不是来找我打架的,难道单纯是来和我交流人生的吗?”
夏凡漫不经心地扯开了话题。
“老夫只是对你有点好奇罢了。”
钟离渊打了个酒嗝道。
“好奇什么?好奇我长得帅?”夏凡歪了歪头道。
“因为你年轻啊。”钟离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夏凡。“你大概是我见过模样最年轻的宗师了……”
“长得帅,实力强,是我的错咯?”夏凡笑道。
“不是,因为老夫总觉得你不太对劲。”钟离渊表情认真道。
“哪里不对劲?”
夏凡撇撇嘴道。
老家伙,承认我一句很帅很难吗?
“在老夫的印象里,像你这样年轻的宗师我只见过一个。”钟离渊蹙眉道。
“谁啊?”夏凡下意识道。
“我们极情宗的太上长老,但他老人家却是大宗师。”
钟离渊盯视着夏凡道。
“你看我像大宗师吗?”夏凡打了个哈哈。
“像,又不像。”
钟离渊模棱两可道。
“如果我是大宗师,你会纳头便拜吗?”
夏凡神色淡然道。
“不会。”钟离渊摇头道。
“那我就不是大宗师了。”
夏凡转过身,脚步悠哉地离开道。
没意思,溜了溜了。
“诶诶诶,别急着走嘛,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钟离渊嘴里嘀咕着,可眨眼便跟上了夏凡。
“跟着我干嘛?有钱捡吗?”
夏凡头也不回道。
“宛阳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老夫吗?”钟离渊理直气壮道。
“老子要逛青楼你也跟着?”夏凡不耐烦地道。
“青楼?青楼好啊!”钟离渊眼睛一亮道。“恰好老夫知道宛阳有一家不错的青楼,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开门了。”
“咦……”夏凡顿时眼神嫌弃地瞥了眼对方。“敢情你还人老心不老啊。”
“哈哈!我告诉你小子,老夫年轻的时候可是不少青楼的座上宾呢!”钟离渊得意道。
“就你?座上宾?”
夏凡嘴角抽抽道。
就你这蒜头鼻小眼睛厚嘴唇的还有女的喜欢?
“因为年轻那会老夫有钱啊!”钟离渊轻描淡写道。“难道你没听过垚州钟离家吗?几十年前,天下谁不知道我们钟离家是大晋朝鼎鼎有名的巨富。”
“没听过。”夏凡反应冷淡道。
“也是。”钟离渊若有所思道。“毕竟老夫早都把家产给挥霍干净了。”
“……”
夏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搁这和我吹牛哔呢?
下了城墙,钟离渊却依然跟着自己,嘴上还不断吹嘘着当年的光辉事迹。
什么他一出门便惹来全城人的前呼后拥,他一高兴就往人群里到处撒币,他一到青楼,青楼姑娘们把门槛都踩烂了不知多少……
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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