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府的大街上,每天都是行人如织,街边做买卖的小贩就靠着这些人流过活。
若是提起这大宋,无论是吃喝玩乐、戏曲歌舞、杂技魔术还是说书讲古都是这世间一等一的消遣,每一样单拿出来都够著书立传的了。
不过与这平常的街头巷尾有关的,大抵不过是吃与喝这两项了。
吃的花样自不必提,而喝这个花样也同样不简单。
宋人的饮品讲究汁、水、汤、饮,除了这四大样之外还有散、浆、蜜、膏等等花样繁多的各式饮品。
“汁”自然很好理解,就是果汁。什么甘蔗汁、西瓜汁、木瓜汁、蜜橘汁等等,除了当时没有的水果之外市面常见的水果都有相对应的某汁。
“水”则与“汁”就稍微有些不同了,例如卤梅水、蜜姜水、绿豆水、椰子水……甚至还有口味奇特一些的陈香水、苦水等等,不知凡几。
“汤”、“饮”以及其他的更细分的饮品种类实在太多了,若是光介绍这些多如繁星的饮品就能专门写一本书了。
不过以上种种花样,实际上却与普通老百姓有些距离,尤其是越不常见、工艺越复杂的,就距离老百姓的生活更远了。
陪伴着贩夫走卒们,在大热天给他们一丝清爽解渴的饮品,最终还是那最便宜的,一个铜板一大碗还能续杯的大碗茶。
所以虽然茶摊的利润不高,但好就好在薄利多销,每天都有无数的人聚集在茶摊边上歇歇脚,花上一个铜板喝上一大碗茶水,再与认识不认识的人闲聊两句再各奔东西。
如此周而往复永不停止,每天都是熟悉的茶摊,不同的人……
……今天也同样如此。
“知道吗,仙云台的新戏要上了。”
一个闲汉在茶摊坐了下来,叫了一碗茶就跟同伴聊了起来。
“这谁不知道!眼看着新的戏台都快搭好了,这新戏台定是要上新戏的,不然搞那么大个戏台做什么?”
闲汉端起茶碗咚咚咚的灌了一大口,袖口一摸嘴唇笑道:“嘿!那你知道新戏叫什么名字吗?”
“难不成你知道?”闲汉的同伴有些不信他。
“不知道咱还跟你说什么?”闲汉脱下鞋,光脚踩在长凳上,一边抠脚丫一边说道,“我表弟的东家你也知道……宁府嘛!南边的大海商。”
“哦?消息是从宁府传出来的?”闲汉的同伴问道。
“嘿,可不只是宁府,不少有头有脸的大商人都知道了……听说是跟人打赌打输了,花了好些个银子这才打听到的消息。”闲汉笑道。
“哦?”闲汉的同伴被勾起了兴趣。
“怎么样?想听吗?附耳过来……”闲汉勾了勾手之,他的同伴就一脸犹豫的凑了过去。
“真的!?”那同伴一听完差点跳了起来,“仙云台还敢上这戏?这岂不是……”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闲汉赶紧捂住他的嘴,“兄弟我还要靠这个消息混两天酒喝呢!平白告诉了你,你可要给我口风紧点才好。”
“是是是……小弟的错。”
“……”
两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了半天,面色时而严肃时而期待,最后都变成了看好戏的表情。
“两位好。”
一普通打扮的老者凑到两人身边,拱手见了个礼,随后笑道:“敢问这仙云台……究竟要上什么戏啊?”
“想知道?嘿嘿嘿……”那闲汉只是嘻嘻的笑着,却也不搭话。
“这点酒水钱不成敬意。”老者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串钱来放在桌上。
“哦!?”那闲汉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老者一番,伸手过去拿起那串钱就塞进了怀中。
“不知老丈可曾听过那首词?”闲汉收了钱却没直说,反而卖起了关子。
“这……哪一首?”老者眉头微皱。
“就是最近很出名的那首啊!”闲汉恨铁不成钢的说。
“最近出名的……你说的是那首临江仙?”老者问道。
“啊?临江仙……哦,你说的是三国的那首滚滚长江东逝水?不是不是……不是这首!是再之前的那首!”闲汉摆手摇头道。
“莫非是满江红·写怀?”老者终于记起了那首词,它刚出现的时候还在朝野间掀起了一番不小的波澜,好在多亏他手腕圆滑老辣,硬是将这件事的影响力给压了下去……
……老者抚须沉思。
若是肖恒在这的话必定一眼认出这位老者的身份——此人正是黄党的领袖,黄世忠黄相爷!
在与肖恒的那次交锋之后,他再也不敢小窥肖恒的能量……然而他在朝野中的敌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在他提出各地兴办团练结盟自保,并且用烟花打造出了一个预警网络,这些布局都要靠他亲力亲为,所以暂时也轮不到关注肖恒这个小人物。
等他布局完成并且完整的吃掉了这件事所带来的z治红利之后,这才有分出一丝有限的经历来关注到仙云台以及仙云台背后的肖恒。
不过刚刚只是听那闲汉随便聊的几句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短短时间内肖恒居然已经折腾出了偌大的盘子!
这肖恒究竟想要做什么?
黄相爷本能的感到了一丝不妥。
“不错!正是这满江红!”那闲汉一拍大腿。
“难不成这仙云台的新戏与这满江红有关?”黄相爷引导着问道。
“这是自然……猜猜这新戏的名字叫什么?叫岳飞传!!”这一次闲汉没再吊人胃口,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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