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会……”
“你不知道,我是把一个附着追踪符的东西转交给他了,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循着符咒就找过去……”
廖清舒说着,偏过头焦急地向着通道的出口张望,忽然觉得不对——为什么那出口处隐隐约约地,像是附着一层薄膜?
薄膜外,影影绰绰,似是有人在靠近,不止一个。
他狐疑地转身向着出口走去,刚走出两步,忽觉脑后一痛,眼前一黑,下一秒就栽倒在地。
缓缓放下手里高举的冻鱼,革扬望着晕倒在地的廖清舒,神色平静而淡漠:“都跟你说了,我才不会找错人。”
第17章 行凶者(8)
廖清舒是被交谈的声音惊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感到脑壳仍在一抽一抽地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晰,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双手被反绑在桌脚上。一个高个男人正站在门口布结界,另有几人正站在不远处,低头交谈,年龄看上去均不是很大,革扬也在其列,边交谈边时而朝廖清舒这边看看,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却又立刻缩了回去。
“喂。”他戳了戳同伴,“他醒了。”
余下几人纷纷望了过来,目光中均带着几分鄙夷与兴奋。廖清舒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问道:“革扬?你想做什么?”
革扬移开目光,没有说话。高个男人布完结界,转过头来,一手拄着根金属拐杖,一条空荡荡的裤管一晃一晃。他面带微笑,冲廖清舒点了点头:“你好,廖同学。”
“我不好。”廖清舒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颤抖,“你是谁?”
“我姓安,安木犀,你也可以叫我安迪。”高个男人平静说着,忽然转头,“笑够了吗?”
正因为男人名字暗笑不止的几个年轻人立刻扳起了面孔,立正站好。高个男人这才将目光又放回廖清舒身上:“我一直都很想见你。”
“我一点都不想见你。”廖清舒咽了咽口水,目光划过他左边空荡的裤管,“这就是被那个穷奇撕的吗?”
安木犀的脸色顿变:“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廖清舒道,“据我所知,所有的半凶兽监护者都会有个很装的英文名,而你又少了条腿。”
“穷奇的事你知道?”安木犀挑眉,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也好,省得我解释了。不过有件事我得说清楚,另起一名,不是为了装,而是要掩藏真名,不过英文名比较好起罢了。”
“你每杀一个人都要解释吗?”廖清舒故作淡定地问道,视线左移看向门边,忽然看见空气震荡了一下,一个人影缓缓自虚空中浮现,冲着廖清舒挥了挥手。
是那个穿着紫外套,留着灰色长发的男人。
注意到廖清舒惊讶的目光,他轻轻眨了眨眼,将一指竖在唇前,作了个“嘘”的手势。
廖清舒:“???”
这人到底谁?他也是革扬他们一伙的吗?
廖清舒又去看革扬,革扬却只静静站着,似是完全没察觉到身旁多出来一人。
“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解释。”这厢,安木犀还在回答廖清舒的话,“我们下手通常很讲究时机,速战速决,一击毙命,没空扯那么多有的没的——你是个特例。九方梓彦续了你的命。”
发觉廖清舒正看向革扬,他轻笑起来:“革扬,你认识吗?他的兄长曾是九方梓彦助手,亦是死在那只半妖穷奇手上。”
“所以呢?”廖清舒渐渐明白了过来,猛地一挣,桌子被拖得哐一声响:“他杀了人,你们就想要我来偿?!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不不不,你误会了。”安木犀煞有介事地摇起了手指,“我们想要的,并非‘复仇’,而是‘匡正’。”
廖清舒喘着粗气望向他:“你什么意思?”
“你看啊,我呢,也是做过监护者的,对你们也是自认有些了解的。”安木犀温和地说着,金属棍靠在椅边,一手轻轻敲打着断腿:“别人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些怎样的怪物,但我知道。你们这些半凶兽,不管表面上是怎样楚楚可怜的样子,本质上,仍然是一样的。嗜血、残忍、没有感情、不知回报,学院以为可以将你们驯化、控制,但那根本就是办不到的。那些恶,是你们的天x_i,ng,不管别人对你们有多好,哪怕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你们,没用的,养不熟的。学院所谓的‘驯化’只会让你们变得更加懂得伪装、骗人,前一秒还表现得乖巧听话,后一秒就带着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妖兽,把人咬得鲜血淋漓……”
他说得很慢,像是刚刚融化的水,缓缓流动,犹带着刺骨的寒意。廖清舒蹙眉听着,目光却望向他的身后——那里,几个年轻人无一听得聚j-i,ng会神、表情动容;站在他们中间的灰发男人却在事不关己地低头看手指甲。
须臾,他抬起脸来,状似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冲着廖清舒做了个“打断”的手势。
廖清舒:“???”
“喂!”廖清舒咽了咽口水,突然开口,声音还有点抖,“你说够了没有!
安木犀蓦地住了口,微微偏过头,神情有些出乎意料。
“你很不耐烦?”他问廖清舒,“还是因为我道出了你们的本质,所以听不下去了?”
“什么本质?”廖清舒扬起脖子道,“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只听到一个失恋的男人发了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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