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飔和邹航在黑暗中悄悄地上了场,在自己的位置上摆好开场姿势,一束灯光倏地打在了邹航头上,舞台上只有他一个人被照亮了,瞬间成为全场的中心。
“飔飔呢?为什么不是女神开场?”有人急切地往阴影处看去,只看见一个剪影,隐隐约约能看出是跪坐着的。
有的人已经猜到是哪一出戏了。
邹航低着头,台下的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见被欧式古典服装裹着的挺拔修长身躯。他双脚微微分开站立,整个人犹如一头困顿而即将爆发的雄狮。而这又让人想要去探究他的内心世界了。
“诶诶,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社长也挺好看的啊。”后台的一个月影演绎社成员和身边人咬耳朵。
是的,邹航是月影的社长,今年高二了,自从他入社以来,一直是月影的扛把子,这次的主持人之一也是他,刚刚节目开始前他才去匆匆换上了表演服。
邹航低沉有力的声音从耳麦传出:“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是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扫清那一切,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台下瞬间沉寂。
部分人被他的气势摄住了,而绝大多数人……好吧,没听懂。毕竟这是舞台剧,完全无字幕,后面的人又看不太清楚,而且莎翁的作品本来就是有深度的,想要一次完全听懂好像有点难度。
不过这没有关系。
邹航继续饱含感情地念着台词,随着又一声叹息般的“生存还是毁灭”,他突然沉默片刻,然后转向侧后方:“奥菲利亚,女神,你祈祷的时候,不要忘了替我忏悔我的罪孽。”
一束灯光突然打在冉飔头上,这不是柔光,而是很有舞台效果的强光,一下子清清楚楚地把她美丽的轮廓映了出来,而且这种舞台光可以放大人面部的轮廓感,优点会更加明显。这么一打光,冉飔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和轮廓分明的下巴显得更加精致了,更是看不出毛孔,皮肤极好。
浅金色发丝烫卷,温柔而又有些俏皮地垂在脸侧,令人心里痒痒的。
“殿下!”冉飔突然抬眼看向邹航,眼神清澈,在舞台光下泛着一层奇异的灰蓝,仿佛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骤然对上那眼神的邹航心跳不禁停了一拍。
“殿下,我这里有个您送我的纪念品,现在我把它还给您吧。”
……
“送礼物的人一旦变了心,礼物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冉飔一句句念着念白,明明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台词,从她口中读出来却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明明冉飔的声音是偏低的那一挂,现在听起来居然不出戏,而是别有风味。
好像美丽的奥菲利亚本该是这样,她似乎活了,活在了这个小小的体育馆表演场地中。
此时此刻,晚会场地的校友席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
舞台明暗的光被散射到他的脸上,勾勒出深浅的阴影,原来是迟景,景涟科技公司的迟总,冉箫现在的直系上司。
“冉飔的演技好像越来越好了呢,只是比起那个人还差远了……”迟景缓缓摩挲着手里的东西,低声呢喃道。
被他握在手里的,是一个淘宝上有卖的冉飔粉丝后援手环,编织质地,几十块一个,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总裁会珍视的东西。
……她有的时候真像那个人啊,他的母亲。
迟景的母亲早逝,却给他的童年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那是一个并不温柔优雅的女人,她阳光爽朗,为人义气,也在演艺圈,长相也是这样的菱角分明,甚至比冉飔更加中性化一点。冉飔看上去还是个小姑娘,而迟景的母亲却是会被一眼认成帅哥的人。也怪不得他父母感情并不好,可能父亲很难从母亲身上找到妻子的感觉吧。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母亲,居然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自杀了,在他的生日。
那个迟景永远也不想提起的日子。
迟景会粉冉飔,也许就是因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吧,同样的外表阳光淡然,在影视圈里有个光鲜亮丽的表面,却也同样拥有那一段抑郁的曾经和无人探知的心灵。
不过迟景不知道的是,冉飔比他母亲要幸福得多,因为早有一个人走进了她的心,那个人愿意用一生的耐心,来细细阅读她这本书。
温卿那边的节目也正进行到关键部分,她这次与一位老牌演员搭档唱一首老歌。
说是老歌,又不全是老歌,有一点像串烧,但经过温卿的改编以后,变得更加奇幻了。老演员穿着中式传统服装,而温卿穿着精灵似的纱裙,两个人搭档站在舞台上,怎么看也不是一个节目的。
舞台布景一半是吹了水雾的森林,另一半是古色古香的书房内景。这首歌讲述的大概是万年以后人类灭亡,精灵族最小的精灵女孩受孤立哭泣,独自在森林边缘歌唱,突然阴差阳错与万年前人类世界中国某朝代的一个屡试不中的老诗人相联系的故事。
诗人沉声问姑娘是何人,精灵女孩用缥缈动人的歌声回答了他。
“晨雾苏醒的时刻我睁开双眼,
去亲吻滑落叶片的露珠;
森林的女儿啊,
她披着橘红的朝阳,甜笑着走来了。”
年近花甲的老诗人与鲜活美丽的精灵少女就这么进行着跨时空的对话,老诗人吟唱着诗词歌赋,向精灵诉说着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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