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高!!!”
刘虞气愤的大吼了一声,“嘭!!”一声巨响,直接抽剑将案几一劈为二。
“啪嚓——”一声巨响,案几的碎片纷飞,溅的满处都是。
魏满赶紧组拦住刘虞,说:“刘公,莫要如此,先救治令公子才是正经!”
张让则是异常冷漠的说:“全都出去,让要开始医治了,若不想让他死,都退出去。”
刘虞听到转让冷漠的嗓音,这才冷静下来,赶紧说:“列侯,让我在这里陪着我儿……”
他的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然摆手说:“出去。”
魏满一看,赶紧拉住刘虞,说:“刘公请放心,列侯医术高超,令公子绝不会有事儿的,咱们还是先退出去,不要妨碍列侯医治才是。”
刘虞心急如焚,自从那日见到了儿子刘和之后,刘和只唤了两声“爹”,便昏厥了过去,后来一路上请了无数医师大夫来看,但无济于事,这一路竟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刘和乃是刘虞的独子,虽平日里管教很严,又忙于公事,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儿子几面,但刘虞又怎么忍心见儿子如此呢?
魏满赶紧拉着刘虞退出了营帐,众人也全都退出来等候,唯独张让与张奉二人在里面儿抢救。
刘虞犹如一只困兽一般,在营帐外面走来走去,声音沙哑又自责的说:“都怪我,怪我,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叫他进京去做什么侍中,也不会……不会……”
刘虞乃系宗亲之后,但是家门单薄,刘虞的父亲对他便很严苛,到了自己这里,对儿子刘和同样十分严苛,如法炮制一般。
刘虞希望儿子成才,从小便请最好的师傅教导他,刘和也很争气,长大一些之后,便是文武双全,虽刘和身子弱了一些,并不如何强健,但兵法出众,瑕不掩瑜,照样是青年才俊。
刘虞常年忙于公务,一年也见不到儿子几面,又希望儿子能够更加争气,正巧禁庭之中缺少一个侍中,刘虞便用自己的关系,将刘和送进了禁庭。
哪知道这一送,竟然是将自己的儿子送进了鬼门关。
刘虞在原地转磨,捂着自己的眼睛,喃喃的说:“是我……是我太贪心,是我太虚伪,我害了和儿,若和儿没有入禁庭……”
魏满眼看着刘虞这般激动,其实心中还有些羡慕。
魏满虽是家中嫡长子,但父亲从小便偏爱庶弟,毕竟庶弟“老实听话”,十分会巴结父亲,而魏满这个长子,则是整日没个正形,对于父亲来说,魏满更像是一个中看的脸面儿罢了。
如今看到刘虞这般担心自己的儿子,心底还真的有些羡慕起来。
魏满本就想要拉拢刘虞,此时正好出声安慰,说:“刘公安心,列侯医术如此高明,应该一会子便能带来喜讯了。”
魏满这般说着,哪知道却是一个漫长的打脸过程。
辎车从早上到了营地,众人便这般一直等,一直等,等过了晌午,仍旧一直等,一直等,又等到了黄昏,夕阳拉着长长的斜晖,挣扎着今日的落幕,很快消失不见。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终于……
“哗啦!”一声,帐帘子突然被打了起来,先是张奉走了出来。
张奉脸色苍白,还喘着粗气儿,毕竟已经忙碌了整整一天,谁也没用午膳,眼下都过了晚膳时辰了。
他一走出来,刘虞第一个冲过去,说:“张太医!如何,我儿如何了?!”
张奉还没有回话,张让已经从内里走了出来,淡淡的说:“伤口全都处理好了,奉儿你现在便去熬药,饮了药,这两日退了热,再观察一阵,若是醒来了便好办。”
张让这话说到此处,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若是没醒呢?
大家不言而喻。
其实刘和伤口都是外伤,就是在雒阳禁庭一直受刑,所以身子骨太弱,抵抗力也太差,怕是伤口感染,如今便有些低烧。
还有就是,刘和嗓子烫伤,饮食本就困难,若是一直不醒,这里又不似现代,可以输液吊着,人一旦不饮食,也就快了……
因此张让说,只要醒来什么都好办,其余便是养着的问题,没有大碍。
刘虞听了只觉心口剧痛,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赶紧冲进营帐去看刘和。
魏满没有进入营帐,只是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对张让低声说:“还能救过来么?”
张让淡淡的说:“让方才无有谎言,的确如此,只要刘公子退了热,能醒过来饮食,便无大碍,但刘公子被折磨许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魏满心想,若是刘和真的这般死了,自己拉拢刘虞的计划,岂不是要失败?
于情于理都应该助力一些,便转头对张奉说:“张奉,咱们营中有什么名贵药材,你现在去清点一下子,全都拿出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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