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听得半信半疑,姜都亭知道他不会全信,毕竟林让是个医者。
姜都亭便又说:“当真对不住,都亭与林太医还有要事相商,很是急迫,能不能请列侯先回避?”
林让点点头,倒是没有拒绝,说:“那让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谈。”
他说着,站起身来,便离开了药房,往营帐而去。
林让离开之后,林奉立刻挣扎起来,姜都亭松了手,林奉从他怀中退出来,回头瞪着姜都亭,说:“你做什么?”
姜都亭笑了笑,说:“都亭什么也没做,林太医何出此言呢?”
林奉瞥斜着姜都亭,说:“你是故意的罢?主公与义父两情相悦,乃是好事儿,为何不叫奉告知义父?”
姜都亭淡淡的说:“两情相悦?”
姜都亭又说:“林太医,你真的确定,你的义父与你的主公,是两情相悦的么?”
林奉皱了皱眉,说:“姜将军话里有话罢?”
姜都亭坐下来,举起食指说:“其一,你的主公如今已是车骑将军,将来说不定还会成为大将军,金印紫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是做大事之人,依照你对主公的了解,他是一个会被感情嫌累的人么?将来必然娶妻生子,为魏氏延传香火。”
他这般一说,林奉突然沉默下来,低头看着姜都亭。
姜都亭又举起一根手指,说:“其二,不错,主公如今是爱见列侯,而且爱见的不能自拔,但林太医你万勿忘了,主公将列侯带在身边,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着列侯身上的宝藏,一旦主公知晓列侯爱见他,你便确保主公不会借机利用列侯?倘或宝藏被掏空,那么列侯便再无利用价值,不是么?”
林奉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紧紧盯着姜都亭。
姜都亭淡淡的举起三根手指,说:“当真不是都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手握兵权的真君子,其三……求不得的永远是最好的,一旦握在手中,便不会再珍惜。”
他列举了三点,说:“都亭也是为列侯早想,说到底,列侯乃是都亭的救命恩人,都亭欠他一条性命,如何也不能见到列侯往火坑里去跳,要知晓……列侯这人冷若冰霜,只是看似无情无义。水火不容,早晚有一日将会两败俱伤,还是再观察观察的好。”
林奉听罢了,脸色已经完全冷下来,盯着姜都亭看,不过似乎没有反驳什么。
魏满是什么样的人,林奉最清楚,为了“得到”林让,魏满起初还派林奉卧底在林让身边,并且跟魏满一起唱双簧。
林奉是个聪明人,他看的很透彻。
林奉凝视了姜都亭很久,没有反驳却突然抛出一句轻飘飘的话,说:“姜将军……是否也是做大事之人?”
林奉说罢了,转身便离开了药房营帐。
姜都亭听,先是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他说魏满是干大事的人,以后肯定会娶妻生子,不会被感情牵累。
姜都亭:“……”没成想把自己坑了。
林让回了营帐,魏满正在里面儿,除此之外,还有段肃先生和夏元允,二人过来似乎是有军机要务禀报。
林让走进去,魏满立刻说:“林让,你回来的正好儿,方才元允过来禀报,你猜怎么的?”
魏满说着便笑起来,似乎很是欢心的模样。
夏元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玄阳传出消息,原齐州刺史武泰前去玄阳送信,这么长时日不曾归来,并非跑路,而是……被佟贼扣留了。”
林让登时了然,怪不得魏满笑的这般欢心,原来是武泰被扣在玄阳了。
魏满当真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毒”用心,笑说:“这个武泰,见天的仗着自己是宗亲之后,便耀武扬威,不把我这盟主放在眼中,好嘛,如今他被佟高给扣了去,是不是应该也叫他尝尝吞碳漆身之苦?”
魏满说着,还狰狞一笑,似乎十分解恨一般。
夏元允更是擦了擦冷汗,说:“这……兄长,如今玄阳送来了移书,这如何是好?咱们该如何作答?”
魏满冷笑说:“扣着罢,便让他扣着,又不干我的事儿。”
其实魏满令武泰去玄阳送归才投降的文书,就是想让佟高一怒之下,代劳杀了武泰。
武泰乃是齐州刺史,齐州地盘子虽然不大,但是武泰这么猖狂,还是有些兵马粮草的。
而且赵梁、濮郡等等,都是齐州下辖范围,也就是说,赵梁太守杨琸、濮郡太守廖元等等,那都是齐州刺史武泰的属下。
刺史与州牧平齐,并且是相冲突的官职,也就是说,一州有刺史就不会有州牧,有州牧就不会有刺史。
如此一来,齐州下辖八个大郡,都是齐州刺史武泰的管辖范围,而魏满当年在赵梁起兵,说白了,不过是他下辖赵梁郡中的一个小卒子罢了。
因此齐州刺史实在看不起魏满。
可如今这个东武末年的时代,一方刺史和州牧,兵权往往没有地方的郡守大,楚州刺史郑曜便是因着看不透这个道理,最后被魏满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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