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夏不懂玉石翡翠,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贵,什么样的便宜。
她曾经见过最贵的一对镯子,是当年顾绮菲十八岁生日,在成年礼宴上,她爸亲自送出的那对名叫‘春园满景’的冰种翡翠玉镯。
私底下,顾绮菲透过价格,当时那样一对镯子,市场价在七十万左右。
姜童这对玉镯,色泽剔透晶莹,宛若碧水玲珑,几无瑕疵,太过完美。
但越是这样,司长夏越没有多少信心。
沈荣送来的这份合同,比起这对司长夏都看不透的玉镯子,份量就有些重了。
只是承了这份恩情,以后就再难开口拒绝沈荣一些要求了,司长夏两手握着‘厚礼,’一双红唇紧抿,心中滋味难言。
沈荣面色平淡,坐在桌前喝酒,宛若司家小辈奉送上的寿礼,都不值一提。
金陵首富,自然有着自己的傲气。
再看姜童,怀中抱着米粒,双眼合上,两人都曾在金陵首富的位置上,呆过一段时间。
但沈荣成就,明显要高出姜童很大一截,两人间的差距,也会随着时间拉长。
接下来老三家的小孩司成文,送上的是一只玉锦鲤,价格在八十多万左右,轮本身价值,和苏延清不分上下。
老太太不着声气,默默收下,目光看向司长夏:
“长夏,你们的寿礼呢。”
老太太嘴角毫不在乎。
司长夏镇定下来,手中拿着两份寿礼走上高堂,没有太多笑容,平静道:
“这是沈荣沈大少奉上的一份合同,价值一千六百万,奶奶只要在上面签下署名,合同就正式生效。”
老太太终于动容。
真金实银一千六百万的商业合同,比起其他小辈送那些东西,就显昂贵。而且这份合同,不像鸿志集团那样指定司长夏,而是直接赠送给司家所有人的。
包括各家来客,不少人都抬起头看来。
司母满面春光,只感觉自己可算扬眉吐气的一次。就连老大老二几家都沉默着不说话,明显这样的手笔,震慑到大家了。
“一千六百万啊,我们几家送的礼物加起来都没这么多。”
苏延清五味陈杂,一对美目紧紧看着沈荣,光凭‘沈家大少’这个名衔,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榻。
偏偏这个沈荣,就看得上结婚生女,更是入狱七年的司长夏。论容貌、身材、手腕,司延清都认为自己不在司长夏之下。
“哼,这又能代表什么!”
司延清轻哼,沈荣只不过看上司长夏的容貌罢了,而且现在的沈荣再有能耐,背景再大,始终只是一个小孩。
等司长夏人老珠黄那天,沈荣自然会对她失去兴趣。
“别人给的,终究不属于自己,人家随时可以收回。只有自己能力顶尖,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往上爬,才算真正的本事。”
司延清目光逐渐平和,视线也从司长夏身上移开,至于姜童,她没有去看一眼。
司宁安和司成文两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那就谢过沈少好意!”
老太太说完谢礼,把这份合同收起。
当年司长夏与姜童结婚,司江海一家在司家地位,春风得意,老太太都偏袒他们。
但随着锦绣破败,姜童不知所踪,没有了锦绣这层倚仗,小四一家地位一落千丈,更被赶出司家。
司长夏犹豫片刻,还是拿出姜童送来的玉镯,打开礼盒,小声道:
“这是姜童送给奶奶的玉镯,名为‘春满楼!’”
司长夏如实开口。
老太太没有接过手镯,而是皱眉看来,打量着这对碧绿玉镯。
堂下忽然有人轻咦开口:
“春满楼?”
这人正是玉雕楼的老板万太亚,专门从业珠宝行当,手中走过的翡翠玉石,不知有多少?
旁人好奇问道:
“万老板,莫非你认识这对春满楼?”
老大老二几家齐齐看去,老太太的视线也看向万太亚。玉石翡翠方面,在坐的也没有几个人懂。
万太亚一出声,大家顿时看着他。
万太亚合起手中纸扇,一直低头喝茶,没有关注小辈送礼的他,却在此刻满脸意外。
他一拍大腿,苦笑道:
“当然知道,雾雨南下,清音满楼,这对春满楼是周大福的镇店之宝,本为纯天然满绿玻璃种,在整个翡翠行业都算少见。”
听见是镇店之宝,好几人已经色变,再看司长夏手中捧的那对玉镯,目光火热,仿佛看奇货可居。
一般的普通玉石,能有资格成人家的镇店之宝吗?
万老板话锋一转,开口道:
“不过这对春满楼,听行业朋友说,三年前在港岛佳士得拍卖行,被一位内陆富豪,以六千万的价格整对买走,然后就没了消息。”
“按照这两年行情,这对玉镯起码得过亿了。”
过亿的玉镯,众人脸色狂变,他们中许多人都能拿出一个亿。但是用来买一对镯子,没几人能做到。
一个亿的资金,都可以用来盖一栋酒店,拿几块地皮了。除非是那种身家上百亿那种,才能一掷千金,买下这么一对玉镯。
在场的,唯有沈家能够做到。
要知道司家的整体资产,也才勉强过亿罢了。
‘嘶!’
司养年倒吸一口冷气。
司延清何尝不是小嘴张大,都快塞的下一个鸡蛋,司父司母同样呆若雕塑。
就连沈荣嘴角的笑容,都在此刻僵住。
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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