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天疏阁的时候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
他除了怕死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身上被下了致命的毒。
是天疏阁的人给他下的,解药在赵栩身上,这解药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一月必服一次,一次只保一个月不毒发。
银月想:如若不是受这毒药的牵制,他才不愿待在赵栩的身边,去他娘的主人说的都是对的,去他娘的暖床。
是的,他一点也不喜欢赵栩,甚至是厌恶。
但这一切他只能默默在心里偶尔发发牢骚。
只是偶尔,他不允许自己过多的抱怨把这份情绪带到日常,以免影响到他工作的顺利完成。
每一次,当赵栩吩咐他做事的时候,他都会在自己心里默念一句:主人说的都是对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赵栩这个傻逼指派给他的各种任务。
有时,他也挺可怜赵栩的。
不过就是像可怜他养的那只小兔子罢了。
可怜归可怜。
喜欢归喜欢。
若它挡了他生的道路,他绝不会手软。
对兔子如此,对赵栩也是如此。
赵栩对他无情。
他又何尝对赵栩有情了?只是如今他的命被他拽在手心里罢了。
他倚靠着屋脊坐了下来,屋顶的风将他的发丝吹乱,他看见赵栩后院里的那一群莺莺燕燕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赵栩的卧室方向进发,他们一个个斗志昂扬,活像去打群架的,银月目光冷淡的坐在屋脊上看着这一群浩浩荡荡往赵栩卧室方向前去的公子小姐们。
他打了个哈欠。
他想,赵栩现在又不知道他在屋脊上,他既然没让他拦,他主动拦什么,不累吗?
银月突然想看看赵栩手忙脚乱的样子。
想到这,他恶劣的轻笑了起来。
银月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带来,一群人浩浩荡荡推开赵栩的房门,还没一会儿就被赵栩的几句话吓着纷纷逃离了现场。
银月摇摇头,心想:真没用,这么胆小。
紧接着,赵栩紧锁的房门再次被推开,昨日他拼死保护的那位沈将军也慌慌张张的从赵栩房里跑了出来,头也不回似的往邺王府大门外跑去,仿佛邺王府是什么可怕的地方。
银月看他这样也便猜到了。
心想:多半是被赵栩给吓到了,沈溪这一看就是西北大汉爱美人的模样,怎么会接受自己的兄弟对自己的爱慕?不当场抡他两拳就算不错了。
沈溪前脚跨上马,策马离开邺王府,赵栩后脚就从房内出来,哀怨的扶着柱子看向远方。
赵栩哀怨喃喃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哀怨间瞅见了蹲在屋脊上的银月,淡淡道:“你回来了。”
一点也没见到他的惊喜亦或者对他是否受伤的关心。
仿佛银月昨天对抗的不是一场随时可能丢掉性命伏杀,而是出门逛了个街,买了把菜。
银月恭敬低头道:“王爷”。
他表面功夫做的极好,看起来就像一个忠心耿耿的死侍。
赵栩显然对银月的反应十分满意。
他就是需要这样对他死心塌地,绝对服从的暗卫!
不论是在任何方面都要绝对的服从,赵栩想。
他对屋脊上的银月道:“别总站在屋脊上,屋脊上镶嵌的是琉璃瓦,容易碎,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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