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吹毛求疵的话,也有一点不完美,就是稿件的内容多少会让我想起……
我晃了晃脑袋,不想管那么多了。
应下工作之后,柳子筠说按照内部规定,在正式开始向电台供稿之前,电台会给我安排一次试稿。不过这基本上就是走个过场,她让我不用担心。另外,试稿一旦通过,电台会立刻给我试稿费。即便没有通过,她个人也会给我一定的补偿。至于试稿题目的发放就约在这周六下午三点,她希望能跟我碰一面,顺便向我告知供稿的流程、要求以及报酬,我有什么疑问或者条件也可以当面向她提出。
看来周六前是走不了了,明天找间快捷酒店住几天吧。我草草在脑海里想了几个可选的酒店,没几分钟便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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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只兔子!”
我抬眼望去,约十厘米高的草丛间有一团雪白雪白的东西。
“真可爱。”我一边说一边向那只兔子走去。怕它被我吓跑,我特意垫着脚尖走,落地也尽量轻盈。
走到离它几步之遥,我不敢再做大的动作,停住脚步,弯腰向它伸出手。
一定是软绵绵、毛茸茸的触感,绝对好摸极了,我在心中设想。
然而,当我真的碰到的刹那,我的指尖倏地收了起来。
那雪白的身体竟然硬邦邦的,而且没有一点温度……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发狂的笑声。
突然,眼前雪白的毛变成了斑驳的湿漉漉的血红色,本来在我那个角度看不到的兔子眼睛也忽然出现,由粉红变成暗红,还有一股浓血从它眼角缓缓流出……
“啊!!!”我大叫着,觉得身子一沉,我从梦中猛然惊醒。
急喘着气,我连忙坐起身来,胸口剧烈起伏。前额、太阳穴、后脖颈都有疼痛的感觉,这一觉睡得可真累。
呼吸慢慢恢复常态,我看向公寓的窗户,窗外已有些亮了。我看了看手机,确定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便下床简单收拾了一下。
离开公寓楼时,有人在楼下大堂的信箱前取信。这倒提醒了我,我昨天走的时候可把清空信箱这茬给忘了。
我快步走到属于我那间房间的信箱前,从投信口往里打量,好像没什么东西,我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想打开看看以防万一,我随即找到信箱的小钥匙扭开了锁,信箱的小门弹开,底部突兀地躺着一封信……
我心里咯噔一下,屏住呼吸把信拿出来,信封中央写着的三个字立刻把我带入了可怕的地狱。
☆、3
“刘筱源(收)”,信封上这么写着,笔锋熟悉又陌生。十多年了,人写字的习惯必然会变那么点,又保持着那么点原来的样子。
我有很长的一个片刻不愿意面对信里的内容,极想自欺欺人地把信一把撕碎扔进垃圾桶,当它从来不存在。但我没法欺骗自己太长时间,我终是把信打开了。
“我会来找你。”信纸中央写着一行字。
右下角,一笔一划的落款:于婷。
脑袋嗡声炸响,同时勾起我因噩梦而受罪的太阳穴再次抽痛不已……
我想尽力回避“于婷”这个名字,不断用“y”这个代号来代替这两个字,可惜,这两个字还是出现了。
我想尽力回避“刘筱源”这个老名字,不断用“季羽菲”这个新名字暗示自己,可惜,这三个字还是出现了。
我把这张和病危通知书差不多的薄信纸塞回信封里,握着信封两角,猛地发力,把信纸和信封一齐扯成两半。
“于婷!有本事你现在就给我出来!”我在大堂大喊出声,因为已经绝望了,我反而坦荡且有底气,“要钱,要命,还是要毁掉我,你来啊!老子什么都不要了!”
大堂的封闭式构造下,我的声音还有回音。等回音都消灭得无影无踪,大堂里连个屁都没冒出来。
我很快转为担心有人听到我的“疯话”会对我指指点点,赶忙低着头跑了。
公寓楼外,天气阴沉,闷得让人觉得走路都有负担。祸不单行,空气的气味也不大好。这么多年,我锻炼出了凭鼻腔和嗓子的难受程度就能大概知晓空气指数的能力。估计指数已经爆表,我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少吸进去点污浊和毒害。这方法必然是没什么用的,不过人就喜欢这种无聊的心理安慰。
两半扯烂的信封还在我手里,我把他们重叠,竖着撕成细条,再横着撕成小段,然后把这些不到一厘米大小的碎片一股脑全扔进路边垃圾箱。希望垃圾箱里的其他垃圾能加速它们的腐烂,最好,让它们以几倍速化成一团漆黑到不能再看的不明物质。
扔完这堆纸屑回过头,阴沉的天空积蓄够了黑暗的能量,开始淅淅沥沥落雨。我瞥了一眼云层,厚实混浊,看来一场大雨势必要来。随身的太阳伞撑不了多久,我匆匆往临街那些有房檐的店家走去。
刚走到离我最近的一家炸鸡店,大雨倾盆而下,整个世界因为密集的雨点变成了灰白色。大约二十来分钟,街面上的下水井不再下水反开始往外冒水。冒着冒着,水开始向街边的店家倒灌。那水里垃圾很多,外加从下水井里反出不少陈年污垢也混杂其中,和我一样借房檐躲雨的人们纷纷跳着脚躲进了各个店家里。
我定在原处,看着垃圾在污水里打转,然后漫上我的鞋边。
“进来躲躲吧。”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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