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恶心的东西给你留下印象最深,你的大脑慢慢把这种印象加工为一种你最忘不掉还越来越想要再次感受的东西,总有一天,你最恶心的东西终将成为你最渴望的东西。是这样的么?我脑海里划过这些不知道对错与否的解释。
一股脑把副驾上的东西塞进扶手箱里,我启动汽车离开了这间汉堡店。开车分走了我不少注意力,慢慢地,那种疯狂想要吃东西的感觉被淡化了。
但停在某个红绿灯口的时候,静下来的我发现自己陷入了另一种极端情绪——乏味。不恰当地说,我感觉自己得了急性抑郁症。突然就对一切失去了兴趣,觉得人生空乏至极。
回到小区,我停车熄了火就呆坐在驾驶座上,手依旧像在开车一样扶着方向盘,而安全带也依旧紧紧绑在身上——我连走回家的兴趣都没有了。
☆、58
“咻~”我忽然听见一声口哨声,我回过神来,发现车外站着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留着平头,穿着明显精心搭配过的西装和呢子大衣。似乎在哪见过?
降下窗户的过程中我终于想起了他貌似和我住在同一栋楼,在电梯里碰到过两三次的样子。
窗户降到底,我稍稍往外够,一股浓重的男士香水味扑鼻而来,确实,那几次在电梯里我也闻到过这种味道,看来这是个非常热衷于喷香水的男人。我没开口和他打招呼,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车外对着女人吹口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正经事。
“不上去么?”他摆出男人勾引女人那种装模作样的耍帅姿态问道,“看你在车里坐了很久了。”
我往车周围看了看。
他立刻解释,“我也刚下班,停了车恰好看到你在。”
“你想干嘛?”我没好气道。恰好看到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已经在车里坐了很久了?明明就是故意观察我了很久。对这种说谎都不打草稿的人还是直截了当比较好,我不想陪他绕来绕去。
他怔了一下,但很快露出油腻的笑容,“有没有时间到我那儿喝两杯?看你心情不怎么好。”
“你老婆呢?”非常抱歉我记忆力有时候还不错,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次他下楼倒垃圾时拎着的蓝色垃圾袋里有卫生巾的外包装盒。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而后把手伸进车窗按下了车门上的开锁按钮,接着从外面把我的车门打开了。
“你在干什么?这么不懂礼貌么?”我瞪着他。
“美女,都是成年人了,惺惺作态有意义吗?”他摆出一个邀请我下车的手势,“我老婆呢你也不用担心。一呢我和她还没结婚,二呢她今晚也不在。偶尔换换口味,大家都需要。况且都住一栋楼,来往也方便。做完了各回各家,时间都不耽误。”
“你倒不要脸得挺坦荡。”我讽刺道。不过既然车门都开了就回去吧,回去也能发呆。我下了车,请他从我的车门旁离开,然后甩下他加快步伐往小区里走。
他几步就跟了上来,凑在我耳边,“你这是同意了?”
“我有说过我同意么?”我白了他一眼。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说也行,女人嘛,做之前是很难让你们开口。做完了倒是一口一个老公叫得停不下来。”
“你在放什么屁?!”我又加快了速度。
他跑上来直接拦住我,大概是激怒了他,他态度变得恶劣,“也就一个破yī_yè_qíng的事儿我可懒得哄你多久,叫你一声美女都是抬举你了。”
“那你还缠着我干什么?!”既然要撕破脸,谁也不怕谁,“回家自个解决去吧!别站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眼中立刻有了火光,“我tm要不是看你在那儿发骚,也不会想约你这么一个老女人!”
他用的是什么狗屁且低俗的词汇!我也大火起来,几乎想扇他一巴掌。不过还没等我把手挥出去,他连骂了三四个脏到不堪入耳的词就跑了。
怎么连坐在车里发会儿呆都会有这么糟糕的经历?!果然我还就是个霉运体质。
不过他为什么会那么说我?我一没姿色,二穿衣保守,三大冬天怕冷裹得跟粽子一样。还有人能从我这样的人身上读出性暗示性勾引?不可思议。
回到家,我不自觉走到了穿衣镜前。抬眼一看,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脸怎么那么红?还有眼睛,我怎么会投出那样的目光?这还是我么??
缓缓举起手放到脸上,一触到皮肤,我的手当即被烫得抖了一下。
水,我现在急需冷水让自己降温。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冷水拼命往自己脸上泼。连泼了至少几十次,我关掉水龙头,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洗手池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片狼藉,地上还被我踩出了一个个凌乱的脚印。
镜子里的我逐渐模糊,而于婷的身影逐渐清晰。
“你说男人为什么喜欢那件事?”于婷把从小男孩尸体上割下来的长条物扔在一张报纸上问我。
“不知道。”我平静而麻木地回道。看过人死亡时刻的眼神,闻过煮人肉的味道,如今,我已经学会了一定程度的镇定。
于婷把一团蘸了油的报纸扔到长条物上,又划开一根火柴丢了过去,瞬间报纸就着了,浓黑的火焰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不一会儿,肉被烤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因为他们是畜生。”于婷呆滞地看着火焰说道,“女人也是。都是。”
“这儿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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