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话音未落,徐长歌则拍手笑道:“若是如绮罗你说的那样,那坏丫头待会可要出名了!”
“嗯?”青帝不解。
徐长歌指着席上的宾客解惑道:“青澜!分别记着席上这几位夫子的脸!右座的那几个夫子都曾与我讲学,性子嘛,个个都是出了名的迂腐……依照他们一贯的喜好,定然是瞧不惯坏丫头那做派。左座的那几个……”
徐长歌停了停,见青帝在认真听,才继续指着冯郡王旁边的几个男子道:“左座的那几个夫子,虽然开明,却格外挑剔……”
“挑剔?”青帝挑眉,徐长歌补充道:“就是嘴毒。那几个夫子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如果坏丫头听不惯冷言冷语,与那几个结仇也说不定……”
徐长歌凑到青帝耳畔道破席上宾客的玄机:“当然,即便她挨得住,得了左边几位青眼,又会被右边几个不屑……没办法,爹爹说过,自古文人相轻,这些有官身的文人更甚。当然,左右两边的夫子在青都也是出了名的互相不对付……”
“能把这么一群人凑在一个宴会上……那令尊也真是妙人!不过……”青帝打量着席间尚算得上融洽的氛围,轻声道,“这宴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夫子?”
“呃……”徐长歌没想到青帝会关注到这么奇怪的点,“这个……”
怕长歌一时说不明白,绮罗接话道:“澜皇女有所不知……”
“还是我来说给阿澜听吧。”徐长歌抢回话头,“爹爹虽位极人臣,却有个自弱冠之年就养成的癖好——于每月月初邀约青都饱学之士宴饮。这宴席早年只是私宴,邀的也多是高门子弟。而随着爹爹掌管徐府,这宴席也就分了单双。一年十二月,单月邀寒士,双月邀鸿儒。今日,恰好是双月。”
“分单双吗?”青帝的眸色变得幽深。
能想出这么个法子网罗人才,徐相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只是,这个宴会似乎没有延续到她掌权的时候。
这宴会是为什么消亡了呢?
青帝发现,即便重来,她仍会遭遇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冯郡王也是大儒吗?”青帝望向徐长歌。
徐长歌否认:“冯郡王虽然成名早,但绝对算不上大儒。”
否认之后,徐长歌觉得自己对冯郡王的评价颇为中肯。
但这么一来,这宴会似乎又和她之前介绍的对不上。
徐长歌有些苦恼。
若是冯郡王算不上大儒,他怎么会出现在夜宴上呢?
第22章第十九章
徐长歌越想越觉得头疼,想到最后竟是气鼓鼓地抿了一口茶。
“我也想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会邀冯郡王来宴上。”
“你呀!”夺下徐长歌手中的茶盏,青帝笑出声,“怎么说着说着先和自己闹上了。”
“我这不是气不过么?”靠在青帝肩头蹭蹭,徐长歌小声道,“绮罗你说。”
“是,小姐。”绷住唇边的笑意,绮罗与徐长歌解释道,“是何夫子下的邀约。”
徐长歌是知道何夫子的。何夫子是赵夫子的同窗。两人相交甚笃,时常相约来徐府与她讲学。何夫子也是大儒,据说比赵夫子还要高明些。故而,爹爹也曾给何夫子几个邀约的名额。
只是,不管有没有邀约的名额,邀约都是要有信物的。何夫子怎会邀约冯郡王呢?
徐长歌皱眉:“确定是何夫子?”
绮罗道:“邀的是小郡主。”
“信物呢?”徐长歌神色变得凝重。
“据说是一幅字画,已交给赵夫子……”说话间,绮罗想起了之前在马车外看的那一幅。
“赵夫子?”青帝听明白了两人说的话,“若信物是交给了赵夫子,那后面这些事便说得清了。”
是了。赵夫子亲口与长歌说过,他在郡王府得了一幅墨宝。而绮罗说何夫子给了赵夫子信物……
将这几件事串起来,不就是何夫子在郡王府给了赵夫子一幅长乐的画作,并以此为信物邀了长乐参加今夜的晚宴吗?
长乐为什么会来呢?
青帝揉揉眉心,忽然想起长乐的才名似乎就是从一场夜宴传出的。
一个六岁的孩童如何能传出才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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