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认为,一些人迹罕至的山村地方,是世外桃源,民风淳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
但实际上这样的地方,也很可能会“穷山恶水出刁民”。而且有时候这两者并不冲突,有些村寨山民,确实很可能民风淳朴,也热情好客。但如果遇到自身利益相关的事,则很可能就会立即翻脸行凶。
而且像这样的地方,大多同宗同族,村民们非常团结与排外。只要有人招呼一声,立即就会合村行动。
眼前这侯家兄弟出身的侯家坡,绝对便是这种地方,是典型的穷山恶水出刁民。再加上又是练武的,而自古都是“侠以武犯禁”,练武的就没有几个好脾气与爱遵纪守法,所以比那些不会武艺的刁民,要更加凶恶许多。像这种地方,平日看着是普通村寨,但若遇到有过往客商不小心露了财,被认为是肥羊的,也绝对不介意客串一把山贼土匪的勾当,谋财害命。
平日是民,有需要的时候就立即变成匪。实际上跟黑风寨、天马寨这种山贼寨子的区别也不大,只不过黑风寨、天马寨这种是明,是亮明了旗号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而侯家坡这种地方则是暗,轻易不会暴露身份,而一旦做了,则就很可能会做绝。
像黑风寨、天马寨这种,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求财,下山拦路打劫的话,如果给够了钱,轻易也不会动手杀人,非要去赶尽杀绝。而侯家坡这种暗的则不同,因为他们平日要装民,不想被人知道是匪。所以一旦出手做了,就很可能是斩草除根,斩尽杀绝,不留任何活口,以免被人逃出去后告知官府,留下罪证。
这种山贼盗匪,自古就有明暗两种。有些表面上甚至在当地还很有身份,是大财主、大善人,平日修桥铺路,乐善好施,在地方上声名很好。但实际上暗里却谁都想不到乃是匪首大盗,到处谋财害命,而且行踪隐秘,无人知其老巢所在,也没人知道其身份。
还有一种的,叫坐地分赃,既算明,也算暗。像这种能坐地分赃的,往往在当地势力很大,无人能惹,是道上的大佬级人物,而且交游广阔,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谁都能拉上交情,要给交分薄面。所以在其地头上做了事,干没本钱买卖的,识趣的就会自动送上一份孝敬与好处,算是拜会地头蛇。
不然的话,招惹了这种人,买卖绝对做不下去。不等官府动手,这地头蛇就会将其消灭或赶走了,这也是为了维护其在本地势力中的尊严、面子与规矩。能坐地分赃的,就需得是当地的头面人物,能够立下规矩,约束各方势力。否则管不了事,说话不管用,也不会肯有人给其分赃了。
这种人自己不会轻易动手犯什么事,但手下人与当地的一些势力自然就会孝敬其好处。
苗峰的长庆帮在长庆县这地界上,其实就算是这种人物。当初朱雄与姜成在黑风山立山头时,也曾去拜会过苗峰这尊神。否则的话,轻易难在长庆县地头上立足。而黑风山平日出手一些什么赃物,也往往会让苗峰帮忙。这里面的部分抽成,也算是给苗峰的孝敬了。
当然,若真是有特别强的过江龙,也绝对能压服这种地头蛇。比如勾陈现在手底下有苏云龙这种内力境高手,一人就足以屠了整个长庆帮上下,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苗峰自然也是不敢在勾陈面前拿大,反而得赔着小心地讨好勾陈。不然若惹了勾陈不快,勾陈可是有轻易能灭了他苗家满门的能力的。
而勾陈眼下又压服了金泉县的郑家、扬威武馆与虎头帮这三家最大的势力,所以他若是建起了白鹤山庄,也是能够成为这两县境内可以坐地分赃的人物了。当然了,他本人是无意如此。不过若真有这意向的话,只要他开句口,长庆帮与郑家等,都是无敢不从。
眼下这侯家兄弟等人与小小的侯家坡,自是不给勾陈放在眼里。就算他没亮明身份,也尚没显露武力,但光凭眼下他这方的人马更多这种明显的优势,这侯家兄弟也该知道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却是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敢叫嚣着要收他的过路费,向他讨好处。
除非是这侯家兄弟以及其身后的六人中,真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但勾陈仔细瞧去,却是也瞧不出来这几人真有什么本事,难不成里面是有隐藏的内力境高手不成?
“陈兄你们人多势众,我们眼下自是没这本事。”那侯泽闻言,倒是也有自知之明,自知不是勾陈等人的对手。不过他说完后,却又随即话音一转地道:“但不知陈兄可听说过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们兄弟几个都是打猎出身,别的本事没有,打猎却都算把好手。有时候遇到强大的猎物,我们自知不是对手,但又很想捕猎到,便会一直追踪跟着,等待时机,对方总有疏于防备的时候。”
勾陈一听这话,立即便明白了。侯泽这话看着是在说猎物,其实却是在威胁他。是把他们比作了这强大的猎物,意思若是不给他们好处,就会一直尾随跟着他们,然后等他们疏于防备的时候,就上前去咬一口,给他们不断找麻烦。
听罢后,勾陈冷冷一笑,道:“你这招用来对付猎物,倒确实是好办法。不过我们可不是猎物,你现在既然把这话说出来了,那就别想走了,给我留下吧!”
侯泽闻言,还是保持微笑地道:“陈兄你们虽然也有马,但辎重较多,却是不如我们便捷,想留下我们,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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