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都被气笑了:“你还能再绕一点吗?”
白衣僧翻了翻白眼,他好不容易营造的形象被夏文锦揭穿了,现在他说话还被这么嫌弃。不过,翻过白眼之的,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刚才还端着高僧的样子,飘然出尘,长身玉立,颇有气度,此刻干脆往檐边一坐,身子软瘫,道:“我的真名都说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夏文锦道:“把你的易容去掉!”
白衣僧哼了一声,把白眉一揭,白须一扯,在脸上一阵揉搓,但见白泥滚滚,等他再看向夏文锦时,刚才白眉白须皱纹在脸的老僧,顿时成了一个眉清目秀,二十余岁的青年。
夏文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头顶,道:“戒疤呢?不除掉?”
莫清风狂翻白眼,护住自己的头顶,好像不护住,夏文锦就会去揭他头皮似的,他没好气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这疤是真的!”
“你又不是真和尚,哪来真戒疤?”
莫清风张了张嘴,没好气地瞪了夏文锦一眼,但很快,他又笑了,他眉飞色舞地卖弄般地道:“和尚虽然是假的,但是度牒是真的。我那天也是机缘巧合,看见菩提寺的老和尚出外化缘,我就跟他开了个玩笑,把他度牒给顺了过来,既然有度牒,我就得扮得像个和尚才能混口饭吃。所以,我只得把头发剃了,又忍痛烧了几个戒疤,再配上我绝世无双的易容术,扮成那老和尚的样子,一路吃吃喝喝混混,混到这里来了。”
“就知道你是个假和尚!”
莫清风想辩驳,但张了张嘴,却发现没什么好辩的,不过他还是傲娇地哼了一声,道:“就算我是假和尚,但这一路走来,谁不说我是高僧?”
要不是被夏文锦给看出破绽,他压根不用把秘密和盘托出。
夏文锦似笑非笑地道:“你到石安寺来骗吃骗喝与我无关,但你在河口村的时候,为何将那这的失踪女子假作河神娶妻?让官府不管,百姓误信?”
莫清风喃喃道:“河口村……哦,你是说那个失踪了几个女娃儿的村子!”
“除了那个,莫非你在别的村里也没做好事?”
“怎么叫没做好事呢?”莫清风不满地道:“失踪的姑娘与我又没有关系,我这么一说,是安苦主的心。再说,我不是留了话,叫人到这里来寻我!”
“叫谁到这里来寻你?”
“有缘人呗!”莫清风打量她一眼,笑嘻嘻地道:“姑娘,有缘人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你别问我什么才叫有缘人!此物可意会不可言传,该来时自然来,不该来时请也请不到。”
夏文锦眼神一凝,眉头一竖:“你叫我什么?”
莫清风眉梢一扬,还抖了抖,意外地道:“我叫你姑娘啊,难道要叫你公子不成?也可以,公子,我是个得道高僧,万般皆是空,一切不着相,你说你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很随和的!”
夏文锦:“……”
她终究有些不甘心,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莫清风连连摇头:“你的易容术还是很不错的,勉强有我八分本事,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么说夏文锦心里就舒服多了,她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很自信的。
但还是有不解:“那你怎么知道的?”
“用心看啊!”莫清风颇为得意:“好歹贫僧也是个得道高……咳,贫僧这双眼睛,就算不是火眼金睛,可贫僧这颗心,却是七窍玲珑心!”
夏文锦嫣然笑道:“七窍玲珑心?没见过,要不我挖出来看看?”
莫清风吓了一跳,身子后仰,几乎贴着瓦面,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姑娘家家的,动不动挖心杀人,也不怕嫁不出去!”
“谁说我要嫁了?”夏文锦哼一声,似笑非笑地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扮神棍欺负村民,有何目的?莫非,你就是那掳女的恶魔?”
莫清风跳起来,大声道:“你才是恶魔,我就是混口饭吃,我说的话,也没指望人家全信,结果人家信了,怪我咯?”
夏文锦脸一沉:“招摇撞骗,毫无悔意!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我已知道,你就不怕我去向石安寺的住持告密,把你的小伎俩公之于众吗?”
本来气冲冲的莫清风听了这话,突然笑了,他懒洋洋地又坐了下来,挥挥手,得意地扬扬眉毛:“告吧告吧!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秘密。你要是告诉住持,我就把你是女子的事也说出来!”
“你威胁我?”
“不,这是交换!”莫清风靠在檐栏边,还跷起了二郎腿,抖着腿道:“你有我的秘密,我也有你的秘密。咱们本来可以相安无事,你非要撕破脸,我也只好破罐子破摔!”
夏文锦转过头,笑容如花:“好啊。我是女子身份揭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后不再女扮男装。你招摇撞骗,手中拿的还是顺来的度牒,以后可做不成假和尚了!走,咱们一起去住持那里说道说道!”
说着,她便转身作势要走。
刚才还无比轻松毫不在意的莫清风像根弹簧似的弹起来,挡在夏文锦面前,脸上堆满了笑,道:“停停停,姑奶奶,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呢?莫激动,莫激动!有话好好说!”
夏文锦笑道:“这可不好,这对你不公平,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也知道我的秘密,咱们都把秘密公开,这才是最公平的方式!”
“不不不,小僧觉得,吃亏是福。公平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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