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市二中后,张云起见时间还早,就和大姐一起坐车去了市里的工商银行,给盛龙电子汇款。
这回他要进两千台掌上机,货款要三万块,他自己掏了24000块钱,王贵兵出资6000块钱。
按照双方出资比例来算,王贵兵应该占20的分红,但张云起只给他10的分红,原因很简单,王贵兵没有参与销售。
汇款以后,张云起把在门口等他的大姐送回家,在大姐家坐了会儿,喝了杯茶,大姐在市二中被他教训了一通,可能还没缓过神来,挺沉闷的。
其实他对大姐说的那番话,只是希望大姐能够在他身边学到点东西,快点成长起来,倒卖掌上机他肯定干不了多久,但毕竟也是一条发财的路子,到时候他想把这门生意交给大姐全权打理。
大姐今年才二十二岁,这搁在后世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如花似玉,有着大把的青春岁月和无限的可能。
他不希望大姐年纪轻轻就成了一个整天为一日三餐操劳的黄脸婆,一年365天,天天做些简单的劳务和粗活,伺候丈夫和孩子,给瘫痪的公公端屎端尿和端饭,活着还有什么卵意思。
当然,这些话张云起不想直接说给大姐听,说了也没什么屁用,要靠她自己去悟,自己去学。
张云起放下茶杯道:“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以后跟那些经销商打交道胆子大一点,多看多学,很多东西没你想的那么难,混久了就全明白了,没事的时候,也可以看看一些简单的经济方面的书,改天我带几本过来。”
张云起起身出门,张秋兰跟了出来,喊:“云起。”
张云起扭头:“什么事?”
张秋兰想了想,说:“也没什么,你说的那些,姐记住了,你没事多过来玩,在学校里要好好学习,不管赚再多的钱,都不能落下成绩。”
张云起点头说好,转身离开。
张秋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就呼了一口气,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欣慰,也有一丝陌生感。
在卖了掌上机的这段日子里,她发现这个弟弟真的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尤其是接触的越深,她就越发现这个弟弟的不简单,像一个社会经验相当丰富的成年男人,说一不二、内心坚决,有时候呢,她也觉得可靠,很踏实,就是做什么心里都有一个底托着。
这种感觉很奇怪,云起明明只是个十六岁大的高中生呐,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感觉挺自豪的,他们老张家苦哈哈了几辈人,这都多少年了,全都是在土里挖刨的庄稼人,现在,终于出了一个能干大事有大出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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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过后,冬至在望。
天气很冷,寒风扫落叶,江川市一中校园内一片枯荣萧瑟,但是像落叶松、云杉、大叶杨等极为耐寒的植物依然郁郁葱葱,尤其是第二教学楼四周布满了的巨大的香樟树,遮天蔽日,大冬天的,香樟树叶子也不见枯萎,碧绿如茵,肥厚的像东北村妞的大屁股,想想都让人脸红耳赤。
在这种情况下,冬天的阳光时常与二教绝缘,被遮天蔽日的香樟树堵得根本射不进来,阴暗潮湿是这里的主调氛围,夏天凉爽宜人,打瞌睡不带用空调;冬天就更加凉爽宜人了,跑到厕所撒泡尿,都得担心老二结冰。
这样的阴冷天气最让学生们讨厌,那个年代的教室不比后世,比较简陋,总感觉四面漏风,教室里又没有暖气,平时上课,大家伙儿都很煎熬,主要是脚冷,一节课下来脚冻的跟冰棍子似的没有知觉,所以一下课后,女孩子就在教室里跺脚,男生们就在教室后面玩斗牛游戏。
这个斗牛可不是后世的赌博游戏,而是九零年代男生们极为钟爱的一种小运动,一只脚搭在另外一只脚上,两个人在一个圈子里互相撞击,谁的脚先落地或者是被顶出圈外,就算谁输。
张云起从来不参与这种游戏,他老男人的心态了,实在提不起劲儿,但有时候看着王小凯田壮壮他们玩,也觉得欢乐,就像看见一群小孩子玩捉迷藏跳格子,觉得幼稚却又很有趣,都是小时候的美好记忆。
课间的时候,张云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赶作业,市一中的老师个个是变态,天天布置一大堆的作业和内部印发的模拟试卷来摧残祖国的花骨朵,搞得好像明天就要高考似的。
周三那天上午的英语课后,张云起正一脸便秘地跟刚发下来的英语模拟试卷较劲,赵涵一声不响地走了过来,拿着一张数学试卷说:“我有一道题目不会做,你数学好,教教我。”
张云起看了眼赵涵,点头说好。
拿起数学试卷看了看,他找到解题思路,就给赵涵耐心讲解了起来。
张云起前面坐着的是初见,初见听见声音,扭过头,就看到了坐在张云起旁边的赵涵,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正在斗牛的王小凯也注意到赵涵的举动,愣住了,然后被斗牛对手田壮壮猛地一拱,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张云起很快就把题目解了出来,他问赵涵听懂了没?
赵涵笑着说懂了,谢谢。
张云起就松了口气,觉得多想了。
但后面几天里发生的事情,证明他一点都没有多想,赵涵经常有事没事跑来找他问各个科目的题目,有时候问完题目还不走,就坐在旁边做作业。
张云起坐在最后一排,两张课桌就他一个人坐,赵涵坐过来倒是一点不影响别人学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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