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斯年就是那种,说到做到的男人。
虽然在她家,但也没有发狂的表示。安安静静的,拿着笔记本电脑写论文,偶尔回复一些专业上的邮件。占据沙发一隅,背脊挺直,优雅又从容。
宁蔚静静看着他,忽问:“你近视多少度?”
“嗯?”佟斯年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到三百。”
“噢。”宁蔚捧着水杯喝水。
无厘头的插话,然后又各干个事,气氛安静。
两分钟后,佟斯年重新看向她,“昨晚没看清我摘下眼镜的样子?”
宁蔚浑身一僵。
佟斯年已经合上电脑,起身朝她走来。边走边摘眼镜,高挺的鼻梁和桃花眼如此和谐,他凑近脸,像是要把自己每一帧都高清奉献。
“来,好好看。”他声音带笑,似逗弄,似织网,一点一点捕食成功。
四目相对,宁蔚没料到这男人这么骚。
佟斯年心计得有些过分了。她也不是吃素的小白花,宁蔚眼睫轻眨,目光像是从冬入夏,清冷不见升了温,多情又潋滟。
佟斯年呼吸变快了。
她自信弯唇,整个人明艳动人。然后把手里她喝过的水杯,轻轻送去佟斯年的嘴唇。
宁蔚软声说:“医生,你好像有点渴。”
佟斯年“嗯”了声,捉住她手腕,“不仅口渴。”就着她的杯子,一口气喝完所有。下一秒,宁蔚就被他压在沙发上。
“佟斯年。”宁蔚皱眉,“我还是病人。”
有效果,身上的人停顿,然后慢慢点了下头,“是啊,还病着。”他摸了摸她的眉眼,拖着尾音,沉声说:“反正都病了,再重一点也没事,我慢慢治吧。”
一小时后,宁蔚被他反手按着。
她扭头红眼愤懑,破碎地骂出两个字:“败类。”
这一次不比昨晚的敷衍和不得劲,真正有了势均力敌的对抗感。宁蔚自热也没让佟斯年好过,抵不住连日疲惫,佟斯年在午饭后终于沉沉睡去。
宁蔚反倒神明清醒。待他熟睡后,她换了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开车一路向南,高楼渐远,人迹逐渐减少。沐水大桥横跨新城与旧城,将城市切割成两个天地。江水以东,高楼耸立。水之南,草高地敞。
宁蔚把车停在巷子口,这里以前是个棚户区,市政改造发展,所有居民悉数拆迁搬离,便成了一片空城。施工断断续续,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一整面的墙壁上,白色不复,污渍在上面像涂鸦,天然构成的印记有一种抽象美。
巷子尽头被挖掘车挖空了,入眼就是一片宽阔的空坪,数十米远处,可见江水横流,天水一色,非常壮阔。
身后是残墙,眼前是大江流。
宁蔚坐在它们之间的大石头上,安静地抽烟。
江风把她的长发吹开,露出精致的容颜。她在风里微眯双眼,心思静得离奇。
就这么安静坐了半小时,宁蔚起身离开。
沿原路返回时,还要经过那一片拆了一半的棚户区。在右边几面隐秘的残壁上,刻着许多字。新旧不一,是很多很多次的描绘积累的。
这些杂乱无章的短句,没有指名道姓。
宁蔚拣起地上的碎红砖,走向其中一面墙。
那是一年多前写下的三句话――
[我不能爱他]
[我不能爱他]
[我不能爱他]
这一次,宁蔚懵懂茫然,盯了它许久,最后,抬手在每一句话的后面,都打了个问号。
她把红砖放地上,搓了搓指腹上的灰尘,走了。
到家,佟斯年还在睡。
宁蔚拎着菜去厨房,悄无声息地给他做了一顿晚饭。
佟斯年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宁蔚扎着马尾,清新得像学生。她这张脸,真是很神奇,可以风情无限,也能清纯至极。她有很多很多面,但这一面,是佟斯年毕生难忘的――
他爱的女人,终于跌落红尘人间,为他洗手作羹汤。
佟斯年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不知餍足地轻蹭她侧颈。
宁蔚怕痒,躲了躲,“再闹,这饭你来做。”
佟斯年还真老实些,松开她,走去门口懒懒站着。他意外发现,宁蔚竟然很会做饭,切菜的姿势又快又好看,辣椒炒肉,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一道蒜蓉虾。
佟斯年胃口大开,吃了三碗饭。
宁蔚吃得少,静静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清礼?”
佟斯年放下碗筷,笑道:“这么催我走?”
“你不用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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