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苏家几间屋的灯就都亮了起来,吴兰兰和周玉竹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苏家两兄弟一人扶着一辆自行车,急急忙忙的去了医院。
医院里挂急诊的人不多,他们去的时候,医生正好空闲。
医生给俩孩子看了看喉咙,摸了摸肚子,又拿出两根温度计:“我摸着不烧,不过还是先量着看看。”
吴兰兰抱着小儿子,看着医生将温度计安放好,许是不舒服,苏榆文吭吭唧唧的想要哭,吴兰兰连忙抱起来在走廊里来回的晃悠着。
路过挂水室的时候,里面传来说话声。
“副营长,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可以了。”
“我没事,赶紧挂水好了,明早咱们还得走。”
熟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吴兰兰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穿着绿军装,带着帽子的男人,正是她曾经的未婚夫付拥军。
只是……
不是说付拥军是在苏锦绣回城两年后才调到京城军区的么?
咋现在会在京城的医院呢?
吴兰兰顿时心乱如麻,怀里的孩子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吴兰兰立刻回过神又晃悠了起来。
屋子里面还在说话,那挂水的兵哥问道:“副营长,我听薛护士长说,你伤还没好就申请来京城的任务,你可真厉害。”
“嗐,有啥厉害不厉害的,我伤也不重,就不浪费医疗资源了。”付拥军笑了笑。
“副营长,前段时间你住院的时候,见过小张护士了没?”
“咋?你看上人家小护士了?”
那兵哥顿时脸红了:“哪,哪里,我听薛护士长说,小张护士喜欢副营长你呢。”
“喜欢就去追求。”
付拥军翘起二郎腿,身子往后靠了靠:“至于我,我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
“真的么?”兵哥的眼睛亮了。
“嗯,她也是京城人,以前是下乡到我家乡的知青,不过最近已经回城了,有机会我会去见她,然后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成为革命战友。”
付拥军一边说,一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眼底闪烁的是幸福的光芒。
“对了,前天你陪石林回家咋说的?”付拥军转移话题。
“孩子养的还不错,就是家里人不大好说话,石林最后给了一百块钱才把孩子带走了。”兵哥唏嘘一声:“不过石林已经带着孩子去他养父母那里,想来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石山同志为人民牺牲,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英雄的孩子。”
“是,营长。”
屋子里面的谈话声还在继续,吴兰兰却已经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苏锦国过来喊她,她也慢半拍的跟着他身后进了诊疗室,医生抽出温度计看了眼,语气淡淡的说了句:“刚从外地过来的吧,没事,就是水土不服,吃点药就好了。”
接下来拿药,带孩子回家,一直到孩子吃完药睡下了,吴兰兰疲惫的侧躺在床上。
她很困,却不想睡。
因为只要一闭眼,她就仿佛又看见上辈子那个风光无限的苏锦绣,那个被付拥军宠爱的苏锦绣,那个将军夫人苏锦绣。
她知道苏锦绣和她无冤无仇,可只要一想到,苏锦绣过的那么好,那么幸福,她的心里就跟泡了酸水儿似的。
而且如今也不算无冤无仇了,苏锦绣抢了她的工作!
所以——
她绝对不能让付拥军再和苏锦绣在一起。
付拥军那边她没办法插手,那么唯一能让付拥军不娶苏锦绣的办法,就只有将她嫁出去了。
无论谁都好,总之不能是付拥军。
另一边,纺织厂里的苏锦绣还不知道自己的婚事被盯上了,这会儿正在积极的表现自己。
因为板报画的好,还被工会主席庄主席看了个正着,一连两天庄主席都绕路到苏锦绣画的板报那边欣赏一会儿才回办公室,每次苏锦绣上班的时候,都能看见庄主席那扬长而去的背影。
观察了两天后,苏锦绣特意熬了半宿,用本子画了几幅连环画,下面还写着小故事,第二天早上,苏锦绣刻意起了个大早。
李明明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只问了一句就又睡了。
苏锦绣散开绑了一夜的麻花辫,小心翼翼的用小剪刀修了个琼瑶女主式的空气流海出来,鬓角处还刻意留了两缕头发,举着镜子照了照,不由暗叹,果然网红诚不欺我,有了流海就有了灵魂。
苏锦绣长得不差,只是与时下流行的美女不是一个款式。
时下流行的美人是吴兰兰那样的圆脸蛋,大眼睛,笑起来阳光又健康,而苏锦绣则长了一张瓜子脸,眼睛是标准的杏仁眼,看人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无辜感,以前露着大脑门稍显普通,这会儿流海将脑门遮住了,再配上她刻意突出的纯真感,立刻那白莲味儿就出来了。
再抱上一本书,看起来就像是还没出校门的女大学生。
满意的咧了咧嘴。
苏锦绣放下镜子,给自己扎好辫子,穿上工装,带着连环画的本子,拎着粉笔就往板报那儿去了。
她假模假样的拿着粉笔给红旗上色,实则却是在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庄主席的身影从走廊的尽头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等他距离近了,她立刻装作收拾粉笔的模样。
“小苏啊,你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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