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刚被宋子伟一句话弄得心慌不已。
他坐在客厅里抽了两根烟,才仿佛骤然梦醒,急急忙忙出门去邮电局,给许山兰老家的亲戚打了张电报,电报上只有他的号码还有‘速来电’三个字。
他留的是自己办公室的电话。
按理说厂子里的电话是不该接听私人电话的,可现在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薛玲玲被抓的事情是机密,只有钢铁厂的人知道,塑料厂这边还没得到消息,革委会虽然上了门,却一个人都没带走,所以就算有人对宋玉刚不满,想一想他挂在嘴边的将军父亲,也把心底的不甘给压了下去。
宋玉刚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到两天后,小汤村那边才来了电话。
许山兰的三伯父说话带着浓浓的乡音:“玉刚呐,打电话回来啥事儿啊?”
“三伯,我想问问,兰子到小汤村了没?”
“兰子?”
三伯父好像还懵了一下,反问道:“这不年不节的,兰子咋回来了?”
“她跟我说要回去的,这是还没到?”
宋玉刚心乱如麻,说话都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了:“没到啊,没到就算了,要是她到了,麻烦三伯给我来个电话。”
“行行,一定一定。”三伯父立刻满嘴答应。
等挂了电话,宋玉刚脸色很是难看,他呆坐了一会儿,然后猛地起身,直接往工会去,找到正抽着烟拿着钢笔,抓耳挠腮写报告的宋子伟。
“子伟,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宋子伟愣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的套上钢笔,抽了一口烟:“走吧。”
自从昨天户口迁出去,宋子伟连一声‘爸’都不喊了。
宋玉刚有心发火,可到底顾忌是在厂子里,大办公室里不仅有宋子伟一个人,还有其它干事,宋子伟跟着宋玉刚离开后,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不是说断绝关系了么?我瞧着,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呀。”
“嗐,这关系是断了,可血缘不还在嘛,以后当朋友处不一样嘛。”
这话说的,登报断绝关系搞得跟放屁似的,一点作用都没了。
外面的讨论声影响不到办公室里的父子俩,宋子伟吊儿郎当的往凳子上一坐,嘴里叼着烟,歪着头,痞里痞气的问:“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呗,何必把我喊办公室来?”
“你妈临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宋玉刚也不多啰嗦,直奔重点。
宋子伟一愣。
随即就想到自己在许山兰走后拿走的那二百多块钱,顿时轻咳了一下,身子动了动,眼神顿时有点躲闪:“她跟我有什么好说的,她眼里就只有宋子恺,什么时候有过我这个儿子啊。”
说着,心底的委屈再一次涌上来,话尾多了几分讥讽。
宋玉刚不喜欢听宋子伟这样说话,可经过昨天两个人的争吵,他也知道,这个儿子恐怕早就和他们离了心了,他就算再怎么骂,这样的话,他想说还是会说。
“她真的没和你说别的?”宋玉刚不信的皱起眉头。
许山兰就算喜欢大儿子,也不至于彻底忽略小儿子,当初许山兰离开的时候毫无异样,他不信许山兰一句话都不留给宋子伟。
宋子伟刚想继续反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表情霎时间冻结在脸上。
“怎么?想起来什么了?”
“就……她走之前,好像说了什么‘再等等’、‘一定来接你’这样的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宋子伟回忆许山兰离开之前的话。
那时候他困得厉害,老婆带着儿子回了娘家,他一个人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亲娘给掐醒了,半睡半醒间听许山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被塞了几根小黄鱼。
他本以为是做梦,结果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子里的小黄鱼。
他立刻就用手帕包起来,趁着天还没亮就送到老丈人家去了,当然,小黄鱼的事情,只有他们小夫妻俩知道,老丈人他都没敢告诉,他寻思着老娘手里肯定还有好东西,这才在宋家又呆了好几天。
当然,这件事就不用告诉宋玉刚了。
宋玉刚听到宋子伟这么说,心顿时沉了沉。
许山兰可能很久之前就知道薛玲玲的身份了,甚至,她还曾经给薛玲玲所做的事情打过掩护,所以,许山兰会被薛玲玲送到国外了么?
不,不可能的。
许山兰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不相信薛玲玲会冒风险送她离开,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他有预感,许山兰出事了。
“你先回去吧,你妈的事情,你别和别人说。”宋玉刚的背顿时佝偻了下来。
宋子伟奇怪的看他一眼:“我没事儿和别人说这干嘛?”
然后起身,慢悠悠的出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带上门。
宋子伟走后,宋玉刚坐在办公桌后面,手指紧紧的攥着,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慌,千万不能慌’,他这个时候需要表现的仿佛刚发现许山兰异样的男人,不,他本来就是刚发现许山兰异样啊,本色出演,只要不慌就行。
对,不能慌。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继续想办法找许山兰。
哪怕他知道,许山兰肯定是出事了。
他做好心理建设,拿起电话,拨通了下河村的电话,那边接电话的是村长,很快,下河村的大广播里传来了村长的声音:“宋梅子过来接电话。”
那声音大的,田地里劳作的人们都跟着直起了身子。
宋梅子摘下草帽,一脸疑惑的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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